儿胡思乱想林阡愣愣看着吟儿,脸更加红。
他二人互相没说话,好像在斗气、又好像在神交沙溪清不知怎么劝架,便转头继续对赵西风说“就像我适才说的那样,越副帮主出手伤你,根本没有任何动机。反倒是金军,为了让你们顺他们心意与盟军开战,故意栽赃嫁祸才说得通。”
“沙少侠,我倒要问问,这世间到底有几成的事,是因为道理顺了而发生的”赵西风冷笑一声,“越风要伤我,无需动机,看我不顺眼即可,抑或他犯病了找个人发泄出气,诸如此类”
“也只能将越风的抚今鞭带来,给二当家验明以证清白了。”林阡说,先前在稻香村的竹林中,他们也证实过再相近的伤口都只对应一个人的武器招式。
“好让他来我不怕他”赵西风鼓足勇气,说。
赵西风一路将他们送出寨,不像送客,倒像在监视他们离开。
待到同行只剩三人,沙溪清难掩心中喜悦,和冯天羽一样迫不及待“林大侠,您总算来了。”
吟儿一怔,忆起去年山东之战转危为安时,沙溪清到帐中看望林阡,与他举酒立誓“林大侠,他日你若到山西,必然有沙溪清率众响应,同进同退。你明日到,我明日应,你明年到,我明年应。”
一直期盼着林阡能将山东的如火如荼带到山西的沙溪清,来到吕梁显然就是准备见林阡的,不过他性情中人、中途还是被那位闻名遐迩的大美女给耽误了
“对了,差点忘了说,林大侠,大喜啊”沙溪清笑出了酒窝,在林阡面前,哪还见素日半点轻狂。
吟儿回神,不解“大喜”何事大喜扶澜倾城对林阡笑吗
“恭喜林大侠心意顺遂,开禧北伐有救。”沙溪清原来是在与他论势,“金军西线,吹嘘说十万大军出陇,然而陇右却几乎全在盟军之手,主力金将还大半被林大侠诱入了河东;金军中线,黑虎军原是中流砥柱,何曾想要接二连三朝吕梁调度金军东线,更是实力大减”
“我本意是想诱陇右金军和黑虎军,束乾坤楚风月等人并不在列,既然来了,那就更好。”林阡点头。
“怎么”吟儿还云里雾里,不知道林阡的轻微位移已引起了金军大幅震荡,此消彼长。
“你们总舵主,对寿春觊觎很久了,此前担心束乾坤策应当地金军,直到确定他师兄妹一去不复返”林阡告诉吟儿,“总舵主对官军首领说,不希望南龙的悲剧重演,勠力同心方能战无不胜。官军首领很是服他,说义军只管放手打。”
“啊,二大爷准备帮东线官军打个大胜仗”吟儿惊呼,却不敢声音太大。
“我闻讯时,已然在打。”沙溪清说。
“那敢情好。”吟儿喜出望外,“希望二大爷旋乾转坤”
吟儿心情大好,反倒是沙溪清,自出山后不时恍惚,似是心事重重,林阡看出两分来“沙少侠何事萦怀”
“扶澜倾城”沙溪清罕见苦闷之色,摇了摇头。
“沙少侠也对这谢夫人一见钟情”吟儿瞪大了眼,可是,有什么不可思议
“不。”沙溪清三缄其口,终于道出心事,“她原是我的至交好友,吕梁的四然居士,燕落秋。前些年患上重病,足不出户了很久,去年我回到山西,意外听说她病逝了,有时还会去她故居凭吊后来听闻这碛口孟门出了个风格相似的谢夫人,一直想见而无暇抽身,借着今日之机来打探,结果果然是她”
阡吟都震惊杵在原地,万料不到沙溪清会和谢夫人是旧相识,更没想到她就是那个传言已逝的燕落秋。唉,想来也是,举手投足都散发着夺目光采的扶澜倾城,和传说中醉意陶然、抚弦悠然、睡意盎然、气度超然的燕落秋多么吻合
“我不知她为何在此,也不懂她更名换姓的缘由。也许就是因为知道我是故人、怕我揭穿她的来历,才会对我这般冷淡。”沙溪清满面纠结,“可我糊涂啦,她是要做什么”
“原来不是因为浪子”“原来不是因为胜南”阡吟两人想起适才扶澜倾城对沙溪清的疏远,这才知道那并非她讨厌他,而是她不想让旁人知道,她就是燕落秋
“我适才觉得蹊跷,五岳这样大的地盘,居然是一个才来两年的压寨夫人操控,会否百灵鸟听的消息不实,她在五岳根本不止两年看她与我交涉时的言行举止,俨然就是个根深蒂固的镐王府后人但现在听沙少侠说她是燕落秋,可知正如百灵鸟所说,她真是两年前被强行掳来的。这就奇了。她怎会和五岳有同样的立场和信仰以命搏名她才无所谓那个名吧”林阡因此觉得更加纳闷。
“真可笑,镐王府的名,一言九鼎的无所谓,人微言轻的却在意”沙溪清摇头叹息,想到那个柳林三当家。
“也有可能她在意。虽是被掳来,却动了真心,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想帮谢清发实现理想,为他守护家园也说不定。”吟儿设身处地,推己及人。
“不太像,说什么不是夫人,是姑娘”林阡愈发蹊跷。燕落秋之所以凡事为五岳着想,他宁可认为她是受制于谢清发。谢清发既宠着她、让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