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
楚风月脸色很不好“大师兄,你的手下们呢失散了”
束乾坤看自己全身湿漉,也不知是何时大半个身子都掉进了潭里,心下奇怪难道是梦还是见鬼
见鬼。
不得不说,鬼是女的厉。
林阡原想对扶澜倾城有所掌握、继而沟通,未料竟在她乐曲中沉睡半夜,自然大叹浪费。他并非毫无防范,或许是太过劳累
好在睡醒后神清气爽,也终于没有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否则,岂非要欠他盟军一屁股债。
“主公啊”祝孟尝如见亲人,老远看见,扑上前来,一把抱住,“您跑哪儿去了想死我了”
吟儿也带着焦虑之色,想过来看他却没处插手,只得瞪着祝孟尝“一夜不归,我生怕你也被美人拖去,然后一身酒气泡在水里”
“沈宣如可醒了”林阡问时只觉尴尬。当着任何人的面直接困得睡过去都太失礼,何况那扶澜倾城是个擅长摄人心魄的主不过吟儿这么说他觉得焉知非福,如果像沈宣如那样把持不住,指不定也会受这等惩罚。
“大少爷还在昏睡呢。”吟儿总算挪开祝孟尝,上前给林阡检查伤口,忽而脸色一变,跳起来嗅他肩膀,“不对,有酒味”
“吟儿”他怕吟儿多心,赶紧解释,“你放心,我没”
“哼,有前车之鉴,谅你也不敢喝多少。”她没再往那方面想,原来更担心他酗酒。
他不知该如何陈述昨夜发生的一切,回忆本来就不完整。
“盟王。”那时小秦淮帮众在仇香主带领下前来相迎。
“对了,我昨夜见过束乾坤和楚风月,他们果然是负责招安五岳的人。”林阡边行边告诉吟儿,他心里战事以外都是闲杂,“他们不像我是去探路,很可能赵西风昨夜就在碛口。可惜我不知道他来了,以为他还在他孟门老巢。”
吟儿点头“你都不知道赵西风在,束乾坤他们却知道,控弦庄的情报,难得一次超过我们。”
“海上升明月的表现也不错,他们窥探清楚了,完颜永琏给赵西风准备的条件,是为镐王洗冤、平反。”进得营帐,林阡边浏览情报边说。
“说实话,条件很诱人,是我也答应。”吟儿一愣,叹了口气,“如此一来,包括四、五当家在内的所有人都会纷纷让路,帮着金军对我们围剿了”五当家的信仰,四当家的共患难,竟都成泡影
“大有可能。”林阡点头,“四五当家没有正式缔盟的权力,对我的承诺毕竟限于口头、流于表面,一旦完颜永琏出了这招釜底抽薪,先前他们对我的靠拢便都不稳。”
吟儿自然发愁“怪只怪时间太紧,原也不指望与五岳亲近到绝对互信,只是没想到,金军会这么舍得下血本、那些小当家这么快就要倒戈”
“谋逆不是闹着玩,说平反就平反”祝孟尝却不以为然,“这种空话,也能轻信吗”
“先前百灵鸟告诉我,镐王的所谓谋逆,本来就是捕风捉影,仅凭几句言语不敬罢了。”吟儿转头看向祝孟尝,“平反起来不难”
“可是,镐王是被他们皇帝冤死的吧现在要洗冤,就得承认皇帝错了,皇帝肯认还有,完颜永琏能代表皇帝开这条件不怕僭越吗,完颜永功还在旁边盯着”祝孟尝连连摇头,对这种事看得很透,“必然是假,一时敷衍这么多年不闻不问不依不挠,林匪来了倒是会给搭个空中楼阁,画饼充饥”没说完,见阡吟一起盯着自己,祝孟尝赶紧闭嘴,涨红了脸“怎么了”
“你是祝孟尝吗”吟儿越听越奇怪,味道不对啊。
“倒是会四字四字地往外蹦了。”林阡微笑说。主公原来是要赞扬他啊,祝孟尝摸摸后脑勺,美滋滋地笑。
“确实,只是镜花水月而已。”吟儿叹了口气。
“有些事不是想不明白,而是宁可糊涂一次。毕竟在位的皇帝亲自平反,比推翻他强行洗冤要名正言顺得多,他们也不用再当流寇、迫着自己去反朝廷。”越风代入赵西风去推测,“吕梁五岳究竟要不要用命赌名,赵西风必然会在三思之后,选择他认为最妥善的方式。”
“看来咱们必须要提醒他明白,告诉他哪一条路最妥善了。”林阡看完手中的最后两封书信,说。
“盟王,何事”仇香主看出林阡面色凝重。
“沈宣如的东西,赵西风的人这么快就拿出来用了。”赃款献世,谈判当然理直气壮,林阡一笑,看向祝孟尝,“走,去要钱粮。”
兵贵神速,不等金人。
前天夜里,凌大杰利用束乾坤对越风声东击西,而非与束乾坤采取两面夹攻,实则已经透露给林阡知晓,完颜永琏果然与他一样剑指五岳。
倘若招安,完颜永琏开出任何假大空的条件都不难猜,但赵西风这些当家到底会怎么选委实难料,可以说完颜永琏接下来的每个举动都干扰甚至破坏着林阡的各个击破策略,是以林阡务必赶在金军之前向赵西风陈述利害对付墙头草当然要占尽先机,方能在束乾坤开口前堵住赵西风双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