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宋人”身世浮沉,莫非冷对千夫所指,怒说他胸中那一团热火。
“要为天下的一切弱者都赢来强权”容貌飘逸、内心狂热的泽叶。
“终于有人会顺着我的路走下去,他如今有我已经丧失的年轻壮健,他即将替代我驰骋沙场。”饮恨刀下,辛弃疾面不改色,陈述着抗金事业几十年来的曲折。
“朝堂江湖,达者穷者,无不在阵中。”文暄说,轮回剑是凝聚军心没错,但军心更该自身就凝聚,好在,天南海北,殊途同归。
“我觉得世间最凄惨最寒心的情景,就是看见亡国小孩的一滴眼泪,也许他们什么都不懂,也许他们不是因为悲痛国家灭亡。我不要看见这情景,不要看见越来越多的小孩变成亡国奴,或者国家半壁还一无所知,有什么可以阻止这情景发生,我就会为之奋斗一生。”他自己坚持了二十多年的信仰。
“若火之燎于原,不可向迩,不可扑灭”长江万里腾浪,吟儿率领新一代的抗金联盟在白帝城歃血。
“愿随主公,征战天下,绝对互信,不离左右”兴州风刀霜剑,无论内乱外战,短刀谷义军矢志不渝,不止一次这般对他诉衷肠。
吹不散,一幕幕,飞蛾扑火般撞进饮恨刀中。
天下,终究不止是我的借口,还是我的内心,和背后。
这些,虽然本来都是你林陌的,但既然从云雾山换成我,他们的记忆里都是我,他们的战史上都是我,那便只能是我。
这些人,这天下,这大好河山,此刻全都只能由我来守护,不可能让给你,你今次也不配
今次,你确实与他们为敌、意图对他们犯错,
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对你的愧和亏欠,让他们为你今次的选择付出命的代价,
既然你是为我所迫,那好,就让我负这万世的罪,下地狱我独自去偿你,
父亲,母亲,我此刻,是为了千万人的兄弟、家国而战,却必须第一个,杀了自己的兄弟,拆散自己的家对不起,但不奢求你们的原谅,
只要败了陌、杀了陌,就能为南宋赢得此阵,
为着所有人共同的立场、梦想、胸怀、斗志、热血、信仰、豪气、情义,林阡怎可能心软,连扰心都不可
心如铁,最后一步结束,他一刀连贯地、决绝地、凶狠地,砍在了林陌身上。
血滑过他的额,当真是血流满面
川宇,就当作是现时的报应,报应我,在这次的天平,到底还是作出了取舍
最终,纵使轩辕九烨也看错,林阡一刀刺进了林陌的躯壳,
对,躯壳罢了,他和他哥哥一样,是第一阵眼,是至关重要的人,可说到底,也不过是对阵所有兵器能量汇集的一个媒介,
被一穿而过,仅仅一瞬,那一瞬,便了却了他的一生
曾经他的兵器,狠绝穿过他身体,
也宣告了大金阵法的全体坍塌
适才的稳操胜券、摧枯拉朽,只在这转瞬之间,兵败如山、分崩离析,
天地间横亘多时、亮彻视野、扩张肆虐的金方阵法,原以为是怎样不可战胜的庞然大物,却骤变成外强中干、一戳即破、缥缈暗淡的泡沫,
充斥其间原还蓬勃、凶猛的无穷能量,轰然冲涌而出,却无法逆转地盛极而衰,在挣扎了一息过后,一缕缕如烟似烬、四下飘散、陨落湮灭
交睫间胜负轮转,以过电之势从环庆流传到陇陕、川蜀、山东、两淮以至金宋全境。
金方惨败,阵力如井喷般急剧损毁,所有兵器倾盆而下、疯狂朝着来路扫打,涉阵者顷刻被万道强光淹没、吞噬。
倏忽乾沉坤黯,淮水满河断刀,散关遍地残枪。
阵法外南宋官军,见状后喜不自禁,原本只是到此造势、助威,谁料会有这般好事,此刻正值金国诸多战将虚空
“此时不战,更待何时”两淮宣抚使邓友龙抓紧战机,当即下令擂鼓进攻。助阵的南宋官军眼看着全部变成了先锋,一心要发起这全国军民都期待已久的北伐。
“不可”有人冲上前去,“中丞大人,那些草莽不过是江湖厮杀,两国结盟几十载,即使剑拔弩张,哪怕决意交兵,也万万不可不宣而战”
“放肆你是何人胆敢贻误军机”邓友龙大怒。
那男子不依不挠,继续制止“讨伐都不作,战书亦未下,名不正则言不顺”
“哦我认得你当下的武学生都是这般迂腐又胆大包天么竟教起我怎么打仗来了”邓友龙冷笑一声,“来人,将他拿下,听候发落”
“中丞大人此刻北伐,几无胜算”那男子尤其耿直,还想继续说,邓友龙不耐烦地扬起马鞭,直将他抽闭了嘴“闲杂人等,何以能到要地来速速轰走”
开禧二年四月,南宋官军不宣而战,对边境金朝军队发起袭击,史称“开禧北伐”。
何人想到,战斗竟尾随着对阵结束,接踵在东线战场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