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军虎落平阳,丞相府也一时群龙无首,在胡凤鸣代管之下,与童非凡的关系竟趋于平等起来。
这件事的既得利益者,如此看来真不是冷飘零,而是童非凡和胡凤鸣。
“若非这童非凡是局外人,论嫌疑,他还真是头一个。”吟儿事先就说过,童非凡人前表现懦弱、摇摆,却偏偏心思细密、表里不一,很会演戏。
“那个胡凤鸣,也真不是省油的灯,经此一役,大概收服了丞相府不少人心。”金陵心有余悸,那种千夫所指的感觉,此生她不想再受第二次。
“在想什么”吟儿问回来的路上就一直没说话的林阡。
“在想,投毒的凶手是谁。”林阡直言不讳。
“哦,还在怪我仇视你吗,对不住啦。”吟儿脸上一红,低声认错。
当时当地,胡弄玉好像已经证据确凿,突然出现一个等同嫌疑的金陵,等于又给了吟儿一面镜子,告诉她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为什么胡弄玉不能说也是被人诬陷所以吟儿现在是这辈子最冷静最理智的时候,不至于支持胡弄玉但也绝不一口咬定她。
而金陵,一直以来都站在认定胡弄玉是歹人的立场上,真到自己被冤枉了一次,才抛开所有杂念想着公平一次“胜南说说看疑点,我来站在支持胡弄玉的立场上,助你分析。”将心比心之后,她想着换个角度,或许有另一番光景。
“这件案子有个很大的疑点凶手杀人,为何不只用真龙胆,而要用许多混合的寒毒”林阡早就想和这样理性的女诸葛聊一次了。
“凶手对毒性的理解不深入,不清楚用量和组合。”金陵述说她的见解。
“不过也有可能是胡弄玉在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的时候,因为思绪混乱什么都混在一起啊。”吟儿插嘴。
“一边去,给我上杯茶来。”林阡无语,赶紧把这岔话题的挪开。
“胡弄玉精神有病确实对一切都最成立,我们要换个思路,把她剥离开看问题,站在她不是凶手的基础上找疑犯。”金陵莞尔,“凤姐姐,虽说我见过这种病患的人,胡弄玉也确实有这潜质,但不代表每个性格繁复的人都是疯子。”
“好吧二位,请用茶。”吟儿听话给他们端茶倒水,她也真想和金陵一样,把对胡弄玉的偏见全抛,可惜现在能抛一半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的看法是,凶手是故意混合了很多发散的寒毒。因为真龙胆不外泄,不会有满目疮痍、触目惊心的感观,众人只会对看到的景象义愤填膺。”林阡道,“然而,很多寒毒都足够致命,没必要掺入真龙胆,凶手故意放进来,也是为了作出某种唯一仅有的指引。”
“凶手是存心出卖胡弄玉,还拉着大众一起指责她、逼她不当丞相啊,真是太可怖了些”吟儿觉得在理。
“所以,胡弄玉的真龙胆是被盗了被她毫无防范之人盗取。”金陵分析,“而且凶手熟知胡弄玉精神脆弱,知道胡弄玉辩解不了也完全不能发现破绽。”
“可以这么说,这样的人,确实是出卖胡弄玉之后的既得利益者。逼胡弄玉不当丞相的受益者,表面看来是三个人,冷女王,童非凡和胡凤鸣。”林阡说,吟儿听到自己的说法被采纳,笑逐颜开“是啊,我就说童非凡也有嫌疑,不过他显然不是。”敛色叹惋,“师云才临死前说胡弄玉的,是胡弄玉的毒,还是胡弄玉的姐姐没有说完,但肯定不是童非凡”
“文暄夫妇在丞相府倒也有细作,但近不了胡弄玉的身,也并不曾搞鬼,所以冷女王也可以排除。”林阡说。
“与师嫂和童非凡无关却在害胡弄玉,能因此得到好处又能让胡弄玉毫无防范的,就是胡凤鸣吧。”吟儿鄙夷地说,“今天可算涨了见识,她先前都算韬光养晦,终于力挽狂澜光彩夺目。”
“那句胡弄玉的,也可以是胡弄玉的麾下。虽不是表面的既得利益者,却如果又继续加害胡凤鸣,会成为下一个得到好处之人,是以是潜在的既得利益者。戴琛、独孤映人、胡中原、浪荡子,无论有无时间证人,他们都有可能遣人放毒,动机一样是夺权。”林阡补充,“冷女王一旦离开权位,实则是群雄割据时代。支持胡弄玉的核心层出现动荡,是因有人觉得能对胡弄玉取而代之。”
“胡中原和浪荡子本身就无时间证人,亲自动手尤未可知,独孤映人和戴琛离得最近,可以雇人也可以合作。他们四位虽说胡弄玉未必绝对互信地交托保管,但或许是胡弄玉认为不会出卖她所以没有防范的人,拿到真龙胆轻而易举。”金陵说。
“这么一来,嫌凶就多了。”吟儿愣在那里。旧案未结,新案又至。
“结合今日表现,胡凤鸣的嫌疑比他们略高。”金陵点头。
上次忘川水就把冷飘零及其身边的人全都怀疑了个遍,今次真龙胆又将胡弄玉及其身边的人一起拖下了水真龙胆事件,看来胡凤鸣三天之内破案很难,最后恐怕是随便找个替罪羔羊,弃车保帅。
“此外,这件案子和上一件案子,到底有无关联,也是我现在所思虑的。”林阡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