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放手你看熙儿多文静,不像你这般放手我的名节多重要,男女授受不亲”
寒泽叶静静一笑,不说什么。
范铁樵路过插话道“意大夫才不会惩罚人呢,女大夫就是好啊,比樊井脾气温柔千百倍。”说罢脸还一红。那意大夫是短刀谷长久以来医术仅次于樊井的意冰大夫,年近半百,慈眉善目,先前在谷中时林阡也总将吟儿托付给她。
熙儿一直都拘谨,看见寒泽叶在此,脸都不敢抬起来,想起了什么凑过去问风鸣涧“风叔叔,那个五加皮呢意大夫说他病了,你扔他一个在家,不怕他出什么事”
“不怕不怕。”风鸣涧压低声音,“我把他手脚牢牢绑在房里面,他动都动不了能出什么事。”
“我问的出事不是指动出事来”熙儿面如土色,子榆闻言色变“风叔叔你是在虐待小孩子”
“我能怎么办,我好久不喝酒了啊,一闻酒味他就凑过来也要喝,我当然得出来偷嘴”风鸣涧各种理由。
华子榆苦叹“五加皮真是可怜,娘不要他,又碰上这么个倒霉爹爹。”
寒泽叶一怔,想他从小到大,也不就这么绑在房里的么
蓦地一声巨响,当真振聋发聩,不知何处地动山摇,连风寒华杨这几人脚底下都轰一声重重一震。风鸣涧原还喝酒忽而双腿颤抖,脸色苍白,刷一声站起来就往外跑“不好了五加皮”
拦都拦不住,跑得还剩一溜烟,寒泽叶一笑继续品茶“不必惊慌,不是那个方向。”
熙儿佩服他镇定,想问却不敢开口,华子榆看出她心意,一笑帮她问道“寒将军知道是哪里么”
寒泽叶指向一处“应是彼处山上雪崩,不过没关系,穷山陡壁,本就没什么建筑,不会有伤亡”
子榆和熙儿看见他手指的方向正是快溜桥,皆是大惊失色齐齐站起“什么”正好那边有个人慌里慌张奔过来“不好了,出大事了,快溜桥塌了,桥上有好几个人呢”
熙儿大急,失了分寸“糟了,兰山姐姐”
寒泽叶心头一颤“什么快溜桥”
出事地点附近,围了黑压压一大片人,石中庸站在中央,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暴风雨来的前兆。
几个受了点轻伤的小兵,基本都是擦了胳膊磨着了腿,但想起方才雪崩还心有余悸。子榆试图往谷底看却一阵眩晕,差点就倒了下去,亏得熙儿手快拉住。那快溜桥就粉碎在千丈崖底、不见天日。
“石头,宋恒和兰山找着了”陈静面有喜色地上前告诉石中庸,“总算没有人因此丧命”
循声看去,寒泽叶终于明白自己再一次迟到,一份爱,能迟到多少次走了宋贤,又是宋恒
兰山额上有伤,在宋恒背上昏睡着,而泽叶此刻,只知道自己心跳在加速,双眼一直盯着去给兰山看伤的意冰大夫,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听觉感觉,根本不知道四周围发生了什么
直到意冰替贺兰山把完脉包扎完示意无事,寒泽叶才终于放下心来,回过头默然看了一眼面目焦急的宋恒宋恒,希望宋贤不能给的,我给不了的,你都能给她。
道旁伤者们的话终于传入耳中“雪球来的时候,正对着宋恒将军啊,兰山大夫想也没想,一把推开他啊”“然后宋恒赶紧滑下悬崖去救她”“这么说来他们俩原是在谈情说爱吗”“原来他们早是一对啦居然瞒着咱们”
“这样好啊,咱们短刀谷医术第三的兰山大夫,时隔多年终于有个门当户对的追求者了”“唉我可比不过宋恒将军啊,可我又非兰山大夫不娶,看来要打一辈子光棍咯。”“你就省省吧,不如娶我吧”“太好了,太好了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是,皆大欢喜。
寒泽叶伫立在冷风中,蓝发落寞地被风吹起自己,什么都不是,依旧。
暴风雨还没爆发出来。
许从容面色尴尬站在一隅,石中庸仍旧满脸怒容,他越沉默,火气就越大。
许从容是林楚江的首徒、林阡徐辕等人的大师兄,为人稳重,刀法精绝,枪法一流,算来也算是闻因的半个师父,可是前半生的一帆风顺与现在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的儿子,许锁昌,是短刀谷公认的不成器,与颇有战功的闻因、路成等人比起来,典型一个流氓混混,压根儿不像是在短刀谷长大的孩子。
这快溜桥,居然是他所造
许从容乍听到这个消息时,消息已经是噩耗了
缓过神来,石中庸轻声地、淡淡地、冷漠地说“谁干的”
许锁昌满不在乎地走过来,口里还在含着什么咀嚼“我”
许从容大惊,急忙上前“你在吃什么吐掉”
许锁昌不情愿地把嘴里食物吐掉,许从容气道“你知不知道,擅自造桥,危害大家的性命你怎能如此胡闹,还不负责任”
许锁昌嘟囔着嘴硬“不就是塌了么又没死人”
“你说什么”许从容恨铁不成钢。
许锁昌哼了一声“平日里不知多造福大家,今天不过是雪崩砸下来的么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