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顿,先问,“战将多少员”
因他觉得,要攻掠平凉,武功也是非常关键的因素,那穆子滕名列南宋九分天下之一,战斗力和寒泽叶都算相当,二王爷知道,虽也在父亲身边多年,仆散揆却是少见一个战力低于智谋之人。
他也没有把握,仆散揆带了万余增援,就能突破这个由穆子滕把守的平凉。
然而仆散揆还未答话,就听金军阵前齐呼,不知发生何事,二王爷一愣循声看去,大惊失色“大哥”,原来大王爷眼看金将屡屡败阵、为了挽回士气,已亲身上阵战他银枪。
为免吃了武器的亏,大王爷此番出阵也是用枪,只为取其“放长击远”之效,自幼跟在父亲身旁的他们兄弟三人,除了剑法必然涉猎之外,常见兵械自也都通晓一二。而从资质论,则是小王爷第一,二王爷最末,大王爷居中。
身份尊贵如大王爷,多年不曾亲临阵前,今次竟也被穆子滕的势如破竹给激发了战意,就像二王爷也难得一次给这同一个人叹息,叹什么,叹这人在大金多年,都没能被风流和自己收入帐下
穆子滕接过大王爷这一新敌,尽管连战了六人都还状态上佳,灵活圈枪缠住大王爷枪杆,几经辗转连战马都绕了数次,大王爷枪尖一直被绕在他所圈范围以内,无法轻易进取半分。
只看那简单招式动作、个中深厚底蕴,就能明白,何以多年来金宋武林,枪法总以穆子滕为标杆。
然而大王爷贯彻了他在战场上的狠辣决绝作风,非但不像金军前几个主将那样受挫后失败,反而胆识过人地挑中一个他认为危险最小的时机和角度、冲着穆子滕发起冲击毫不拖泥带水。电光火石间迅猛扎出的这一枪,竟也堪称是去如箭来如线,瞬间合力尽透枪尖。
如此一枪已然神作,可惜遇上穆子滕超神,众人眼看大王爷即将刺中穆子滕身体,却就在那一枪快要挨着穆子滕战衣时被闪电般弹开,只有仆散揆等人看得出来,穆子滕不是发现得迟这时候才挑,而是刻意等到大王爷锋芒到离自己最近的地方方才格开因为在这一刻,拨开对方攻势并立刻贴着对方的枪杆转守为攻,才是最强也是最有杀伤果然大王爷正欲得手突遭变故,根本无法回防霎时败相毕露。
穆子滕这一枪贴杆而入时机抓得极好,招式亦如万箭齐发箭无虚发他这一枪,比大王爷更直更快,顷刻翻压把大王爷罩在银光之下,与此同时枪刃已不由分说刺向大王爷头脸。这一枪“飞燕投巢”杀气逼人,大王爷临危急忙低身,原是想由下而上崩开银枪,然而内力枪法均与之悬殊,压根无法在短时间自救,手中枪不受控地脱飞开去,而身体也摇摇晃晃要坠落马下
千钧一发二王爷正待要仆散揆去帮忙,却看仆散揆气定神闲无动于衷,再一瞬,惊见大哥摔落下马,而随着空气的一拧一松,莫名其妙的是穆子滕的枪也脱手而飞
“怎么回事”二王爷一怔,忽而感到胸口些许不适,来不及管胸口这一刹的麻痹,先给大哥逃过了性命之忧而庆幸。
正要趁胜俘获大王爷的穆子滕也甚为诧异,这么多年来从未发生过酣战时武器脱手的稀奇事,刚刚的瞬间,眼前景象竟似出现了碎痕又陡然拼接上,好像时空位移过记忆也断线,诧异之后,见银枪被适才妖风钉入几丈之外地上,即刻打定主意策马先去拿回它,越是接近,越感离奇,只因脏腑好像被什么压紧
才刚要触到枪杆,忽然背后生风像有只手猛伸过来,都不知是从哪里是不是突然撕开空气闯过来的,穆子滕急忙低身避开,拔出地上银枪的同时不作停留策马旋走,然而那力量如影随形力大无穷,很快追前势要将他也斥落马下,他再度侧身让过,借腰力圈枪划圆防守,如此方能与那不速之客僵持在马上,模模糊糊,看到那是个青衣老者,四五十岁,此刻不该再去犹疑他是从何而来,最该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袖间那把武器上,似幻似真,若有若无,杀气四溢,惊心动魄
纵使穆子滕枪法动迅静定冠绝天下,终还是在周旋了五回合后摔下战马。
那青衣人毫不怜悯,飞身而下,控剑对着落地尚在翻滚的他一路击杀,穆子滕为求生机翻得空前迅疾,却感火花和风霜一路擦着自己的脊梁,滚至绝路,再无希望,于是咬牙一搏,以枪为支点奋力腾起,一脚跨过剑锋朝那人踢,同时在半空中猛然调转枪头,直接对着那人一枪当头劈盖
“好枪法”仆散揆远观不禁叫绝,这两招攻守并济起承转合得如此漂亮
青衣人似乎不曾料到穆子滕还能有反击之力,然而此刻虽然惊疑,却只是那种高手在试炼晚辈时对晚辈超出预计的疑惑,而非命在旦夕时的惊惧,所以面容里竟沉淀出对这致命一击的云淡风轻和毫不介意。
毫厘之距,穆子滕明明就要刺到他,却好像被那人拨反了时间、推离了空间那人速度比他还要快千百倍,在他二人中间倏然铺陈出无穷剑气,内力之强,仿佛在他二人之间形成了不可逾越的结界岂止不可逾越啊,分明像一堵时空之墙,将穆子滕这一枪硬生生地撞回了头,枪刃完全朝着自己来,危难关头,非但不能调整枪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