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将军。”立即从命喝了。听弦又给人看他右臂上伤“这处刀伤,则是赫将军在抢救我时,被陈铸的副将偷袭,听弦又欠一命,又该敬一碗。”
如此,一道伤一碗酒,总计十处,全然禹阳之战救辜军于水火。见赫品章得到主帅辜听弦如此感谢和褒扬、提醒了他们赫品章确实救了辜军十次之多,诸将怎能不心服口服、诚心诚意地归他代管
林阡没有阻止听弦带伤饮酒,望着人群里渐渐成熟、学会为他分忧的徒弟,难免心怀安慰,听弦如今,早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不仅能够和麾下和同僚相处,更加懂得去培养、爱护新人。笑叹,一个人的长大,竟可以这样快,这样彻底。
南眺禹阳,下一战,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虽然有听弦分忧,然而林阡的忧虑并不曾减轻多少。事实上,他心里的那根刺,并不是赫品章的领导力,而是另一点
正月初六那一战,失败根因是宋军未能知己知彼没错,但是要知道,辜听弦在这一战并没有犯下轻敌自负的错误,听弦对敌人的低估,只是源于陈铸增兵的悄然;不止辜听弦,与他掎角之势的赫品章也一样,意料之外,措手不及,可赫品章比辜听弦更稳重,更谨慎。
那么,辜听弦、赫品章是出于什么原因,在进军前竟没有发现这些藏在眼皮底下的陕北增兵,任由他们从天而降、天兵天将
这样的失察,或许可以归结为,楚风流曾经指导过这支陕北金军,“善用兵者隐其形,有而示之以无”,是她教他们如何藏兵,如何卷甲倍道,如何水入沙地。因小见大,可能已经有过万的陕北增援,悄无声息地、分散却纷纷地来到了如火如荼的环州境内,各大战区。
而更大的失败原因却直指,此战,金军切断了盟军与细作的情报交流
是的,陕北金军的进发或可能藏掩,但到来之后伏击之前决计藏不住。辜听弦及其哨骑、暗中混入金军的普通探子们,或距离较远,或关系疏远,失察都是情有可原,但海上升明月早已深植金军内部,他们不可能连这点嗅觉都没有,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他们完全有能力发现也有时间通知盟军,却为何没有及时地传送情报
可以说,初六一战,辜听弦虽转危为安,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危机扎根在了海上升明月当宋军的情报网出现如此重大的失误,林阡就更加需要尽快地进入禹阳,去找楚风雪问明情况,刻不容缓
是有人暴露、变节、牺牲是谁人,于何时,该如何调整
林阡知道,当事件和陈铸联系在一起,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暴露”。
昔年,由于职位的便利、距离的遥远,第一代落远空“破军”,一直都和嫡系部下八大王牌单线联系,继而将重大情报传递给短刀谷七位首领之一,他是所有消息的交汇点和终结。
后来,随着战斗的频繁、疆域的拓宽,当第二代落远空楚风雪远在陇陕,身处山东的海上升明月便直接与林阡或柳五津联络,运作成一大分支,山东之战的任何情报都没有经过楚风雪之手,她不再是所有消息的交汇点和终结。
而回到陇陕周边以后,制度则两者兼具譬如苏军或祁连山的大小内事,海上升明月的哪一级都可直接向林阡传达,由林阡自己分辨真伪,无需楚风雪过问;而金军中情报,则全由楚风雪与林阡亲自交接,或当面,或飞鸽,或暗号,可想而知,这些情报不可能事无巨细,而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海上升明月素来下线之间不能跨级联络,平级之间也互相没有来往,如此做法,可以保证海上升明月不会因为某一个下线的落网就全盘崩溃,唯一的弊端是落远空自身不能有失误,否则上层全体地震容易被连根拔起。
楚风雪便一直像破军一样,只和八大王牌单线联系,而其余下线接近不得,包括八大王牌在内的所有下线,都不知楚风雪的样貌身份,甚至不知道她在陇陕的哪一处。谁也想不到,身边这不起眼的小人物竟然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综上所述,陈铸的副将们固然被陈铸试探已久,但即使当中有人被陈铸抓住了马脚,短期内应该还影响不到楚风雪;以八大王牌的行事作风和长久经验,他们不会轻易暴露,更加不会连累楚风雪暴露。
所以,楚风雪必然还活着,至于为何没有及时送出这份重大情报,林阡推断,是下面真的有人暴露了身份,从而导致情报的传递出现了中断。那个人,没见得到他的上线就被金人所杀,出了类似这种天大的变乱使得楚风雪不可能作动。
事已至此,林阡岂能不忧,虽然他坚信楚风雪现在还安全,可是再拖下去难保楚风雪不会有危险他必须确定楚风雪现在安全、以及确保她以后一直安全。所以虽然海上升明月一时半刻不可能瓦解,但他须尽快调查出情报到底断在了哪一层。
向禹阳进军的途中,耳边忽然回想起腊月初八战后百里飘云的一句话“明明情报里坐镇中军的是移剌蒲阿和蒲察秉铉,为何实际却是陈铸”司马隆和百里飘云的那一战,海上升明月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