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真是多余,现在这样,沈钊和听弦背后交托,已然极尽战友之情,体力难支,却笑叹一声,虽然盟军近日连败,地盘锐减,却觉得众人心靠更近。
“盟主,蓝扬别无问罪之意,潜入也是心急所致,确实有欠考虑,还请盟军谅解我们只有一个要求,放了我主公,不要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此番交战,比听弦更寡言的蓝扬,终于在无法闯关之时对吟儿直接要求。
“蓝将军。”吟儿一直就在等他开口,等他先说然后再稳住他,“我们囚禁他,是为了要救治他,不是要伤害他。”
“即便你想救治他,你也不该锁他成这样你当他什么猎物吗凤箫吟,你明知道他是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孙寄啸按捺不住,“那样的地方,我半刻不愿他呆”
后来才知道,孙寄啸私探的时候,适逢瀚抒状态最差,也真是无巧不成书了,瀚抒那会儿正像一头可怜的小兽般尝试着把镣铐咬断,看到他时还把喝的解药一股脑地吐了出来,脏乱差的境地因为无人敢靠近也无人收拾。
“你别激动,听我一言,眼下正不巧是金军打来,等林阡回来会救治他和我。便忍了这几个时辰的苦,如此才能两全其美”吟儿解释,心口却隐隐麻痹。
“林阡的鬼话吧,他要能救治,早就救治了,何必到今天”孙寄啸冷笑一声。
吟儿心中一震,是啊,林阡真有方法吗本来可能也只是个权宜之计,凭他林阡的一言九鼎才能震慑住祁连山,换别人哪怕是她凤箫吟来说,都会是这个效果,孙寄啸蓝扬都不信服。
“至少我们没有杀他,正是在等林阡回来”吟儿连忙陈辞。
“哼,是因为杀不了他,不敢靠近他吧若不是金军打来,林阡早杀了他现在等林阡回来,是等他处死我大哥罢了只因不杀了他,他就会杀了你”孙寄啸怒目而视,只是他话音刚落,忽而和吟儿都是一僵,顿时全场肃静,鸦雀无声。
其实孙寄啸蓝扬并不用寻问和证实,就能料想到此时此地的这一幕吧,从洪瀚抒昨晚降临盟军要杀吟儿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林阡会囚禁洪瀚抒,注定了祁连山和盟军要决裂孙寄啸和蓝扬,之所以不曾发难但却比想象中更快地私下潜入,除了关心则乱,更多还是因为心虚和理屈这一点,林阡适才计算也不是完全正确。
站在祁连山的角度,毕竟错是洪瀚抒先犯的,洪瀚抒被囚禁的消息传出,无论真实与否他们其实都不可能直接发难。而且他们基本都能预料瀚抒被关,他们怕盟军伤害他,怕盟军对祁连山兴师问罪,他们内心不安也站不稳脚,所以才必须尽快潜入、与其说是寻问和证实瀚抒处境,不如说是来验证林阡的态度和心意,祈祷瀚抒有因为阴阳锁而被通融的可能性,如果是林阡本意、不能通融,则希冀能抓住盟军什么错漏,才能以此为理由逼盟军放过洪瀚抒。他们的来意,和盟军预计的有出入
现在他们要求放人,除了抓住把柄口口声声盟军关押洪瀚抒残忍之外,还有一点就是适逢金军犯境,他们是抓紧了这机会来威胁放人
明知理屈,缓得一缓,孙寄啸还是重拾傲气,转头对蓝扬说,“六哥,正是要趁林阡和司马隆正在血拼,和他们要人,大哥才有机会放出来”果不其然威胁放人说到底,金军想利用他们,他们也想利用金军,不矛盾。
“给你们一炷香时间考虑,再不放人,祁连山立即压境”蓝扬亦是斩钉截铁。
“呵,原以为祁连山和苏慕梓不一样,原来也是公私不分的小人,在场谁都听到了,要趁林阡和司马隆正在血拼。”妙真鄙夷一笑,蓝扬和孙寄啸面色忽然灰白。
这也是不久前刚刚戳中了辜听弦的,人生的信念,他们明明是一样的。
什么都可以改变和磨灭,唯独不能折了的是志向。
孙寄啸和辜听弦的交锋忽然停在一半,因为两个人都想起了那天晚上在篝火旁交心,少年心事当拿云。
但孙寄啸明确表示过,或许有一天,还是会追随洪瀚抒而忽略一切。
“难道真能看着大哥他孤立无援至少我孙金鹏做不到”孙寄啸笑了,笑着说起祁连山给他的名字。
“蓝扬今生都对大哥愚忠,也不差这一次了。”蓝扬也几乎没有半刻思索,“这些天来,该积德的已经帮他积德。”
他二人一样,最后也只能背叛良心,能把亏欠降到最低就行,是的,该积德的已经帮他积德。
这些天来,祁连山确实一如既往一直都在为盟军扫清外围金兵,然而如今再度面临决裂,蓝孙都毫不犹豫站在洪瀚抒这一边“我既知林阡不图祁连山,也知盟军矢志抗金,但是,对不住,大哥一定要还”那些甘心撕毁的承诺,只因对那个人从一而终的追随。
可是盟军,一样信奉着一个核心之人的唯独一句,“无论如何,洪瀚抒一定要关。”
吟儿到现在才知道,林阡走的时候,可能想到了凭她口才再好也安抚不了祁连山,何况有些人心上的意外林阡适才过于仓促并不能完全能算好。所以林阡在看她微笑承诺一定能安抚祁连山的时候没有正面回应,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