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也是稍纵即逝的,来不及重组记忆,继续愤怒打下去“要她死杀死她”
林阡虎口发麻,撑到九百多回合,竟就得到了和吟儿、妙真差不多的下场,然而看山洞中余震不断、盟军如果没有足够的时间恢复精力能顺利离开的没几个,他根本没有和她们一样受伤败退的资格,下定决心,不再限制自己对借饮恨刀战力的约束,没办法了,只能靠提升内力来扛这一战
为了他们,入魔又何妨
不错,为了这些值得的人,只能放纵自己失去理智一次,光靠意境已经不够了,那就要继续挖掘战力、哪怕挖掘过度抛开意境战法,选用内力战法又一个需要忘我甚至舍生的敌人,林阡想不到今时今日竟会是瀚抒
尤其当瀚抒说“要她死”的时候,林阡几乎想都不想,一边以身躯护住吟儿,一边几乎强制自己去跨级跃升
“林阡你也和我一样,为了要保护一样东西,会选择暂时忘了他们,可是你回答我,忘了他们之后,你要花多久时间才能忆起,如果不能忆起怎么办。”那个瞬间,林阡忽然仿佛听到洪瀚抒这么拷问自己。
茶翁说过,向饮恨刀借战力,分为循序渐进借和一次借太多。循序渐进、无欲无求,割开两种精神的自己来参悟意境,这是好的方面,也许要主动忘记、轻松忘记,一些人一些事,可能只是一会儿工夫又能记起;一次太多、走火入魔,由于求胜的需求或渴望,在最短的时间内违背常理地飞速进步,那是坏的方面,是受迫忘记、强制忘记,可能要忘了很久瀚抒,现在不就处于,忘了很久
其实林阡心里哪能不懂,他再了解瀚抒不过,阴阳锁对瀚抒的伤害,比饮恨刀对自己的反噬更残酷,瀚抒犯错到这个地步不能全怪瀚抒他更加罪不至死,而且瀚抒这时候心心念念要置吟儿于死地根源还不是为了保护吟儿吗瀚抒不是为了保护吟儿会在西夏的沙漠里入魔一切都是阴阳锁遣祸瀚抒他是个受害者瀚抒的本性和本心并不是这样
也便是这被瀚抒逼迫着林阡强制自己入魔才能打他的瞬间,林阡前所未有地回到了那个万分了解瀚抒的时刻,抛开了盟军和吟儿不记得,眼里心里只剩下这个知己,这些年来一切蹉跎都好像不存在,明明他们正携手在名山大川开疆辟土祁连九客说的没错,没有哪个人是千古罪人,错是所有人一起犯下的,瀚抒有,祁连九客有,林阡也有。
在这个无人打扰的时空里,这些年来的纷扰化为乌有,累积的憎恨、怨怒、气愤也抛诸脑后,分明瀚抒就是他,他就是瀚抒,回到那个诚挚挖心掏肺的曾经,“瀚抒,我会救你。”一定要救你回来,我们的云雾山之约,少了哪一个都不完整
战他,也要救他
就在这林阡战意盛极即将入魔的一刹那,瀚抒战力也恰在最高烧到最热,万没料到石门那边忽然有异物入侵,在众人包括林阡洪瀚抒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比一瞬还短的时间里,携带着无穷力量从石门那头冲涌而来来势汹汹,直接打裂了林阡和瀚抒原还粘合在一起的刀钩,拆开了他俩白热化的打斗
随着那人鬼魅般地穿梭而过、又鹰鸟般地扑腾回来,林阡和瀚抒的厮拼遭到严重破坏,光圈发散的同时林阡由于入魔未遂而内伤吐血,洪瀚抒则不更事地追前一钩被反拂一掌,作为一个恶魔脸上竟留下五条红印。
太,太不可思议事出无常必有妖原来此间真有高人,就是适才救吟儿的那个,然而到底是敌是友什么来头
还来不及看那人是谁,就只见战火重燃不容喘息,洪瀚抒、林阡和他竟三个纠缠在了一起,不知是谁找谁做对手谁先谁后、孰轻孰重,却真是看的人心惊胆战眼花缭乱。
“是那个圣主。”吟儿心念电闪,这才明白半夜围剿瀚抒的那些人,为何为了不惊扰圣主能够不惧那么可怕的瀚抒,原因只有一个此人比瀚抒还要可怕“怪不得”妙真聪颖,也想到了沿途来时见到的残骸断肢,适才一路逃命竟来不及与吟儿交流,这些山人,他们出现在这里太怪异了,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皱了皱眉,强忍着伤口的痛楚,更多的话也无力和吟儿讲。
那三人缠斗起来,则更是一番扭曲画面、混沌情境,动荡冲突,凌乱不堪,时而有火浪侵袭、火星四溅,时而是山山水水、聚聚散散,时而变地狱升天、癫龙飞窜,黑色、红色与白色同时在视野里肆虐,却一时间谁都融化不了谁,只见那天地虽大,山水隐隐迢迢,偏有无穷无尽火箭侵略,还搅合进了一番妖异龙腾之景
“是他”这时吟儿才看出那人是谁,哑然失色,方寸大乱
“谁”妙真不认得他,可吟儿,虽然只见过画像听过描述,却也真是化成灰都认得他
能让吟儿前所未有地担心林阡会送命的狠角色,数遍天下还能有哪个前些日子,林阡和金军在黑山攻防时,所有人都互相叮咛嘱咐,如果遇到此人,别恋战,命要紧好在虚惊一场,在黑山没见到他,只阴差阳错和薛无情打了个照面。林阡邪后洛轻衣等人,当时是全副武装应对这个人却没等到他出现,看到是薛无情还松了口气庆幸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