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因这看似得胜的瞬间失策在林阡看似生死一线的此刻,洪瀚抒只等着看林阡如何还有余力化解危机、力量几乎全都继续灌输到右钩上来进攻,而林阡压根就没想停止这一钩,左臂的艰难夹紧钩锋只是麻痹洪瀚抒的幌子,林阡所有的力量早就都聚集到了被洪瀚抒忽略的右刀中,裹挟着漏网的一切真气直取洪瀚抒胸腹之间
是的战线并未全垮,洪瀚抒钩势看似吞没实际却没能灭尽所有的刀路,林阡有漏网之气一直酝酿,比万寓于零的意境更难令洪瀚抒寻获因为它隐藏在我的失败里,所以你万万不会察觉到,更加不可能封锁得住。当意境被破,内力不及,林阡选择的反击之法,正是利用人性的这一弱点。
不慎被洪瀚抒捕捉到破绽,他自己故意把这破绽撕得更大,诱引着洪瀚抒来进攻来得到好处,不是假的你确实得到了好处,然而你以为冲垮我防线却不知我是自垮、所以你被麻痹没有意识到与此同时我被你忽略的那些已经渗入了你的防线
常言道杀敌一万必自损三千,我自损八千为伤敌一万
便任凭火从钩刺进自己的胸口,但那一定在你洪瀚抒见血之后不错林阡没有防守这一钩但是延后了这一钩
雪火相撞,两败俱伤,哧一声不知谁骨先断谁身先裂只知两人血都喷溅,只一眨眼的功夫对方竟都将自己砍翻了过去,明明都是血肉之躯,撞击却如铜墙铁壁,火从饮恨完全不听使唤一并脱手而去,在各自的战史上都从未有过。
勉强站起之时,林阡和洪瀚抒全是脸色惨白血流如注,为这场决斗,林阡根本豁出了性命,洪瀚抒更早就失去了灵魂。
“主公赢了”沈钊喜不自禁,虽然只差毫厘就错过了但好歹分辨得出,适才洪瀚抒的钩还没能刺进林阡胸膛,林阡的饮恨刀便已后发先至也许还应该是先发,思想永远先于行动。
只是须臾的时间差,却是这场比武的胜负之分。
“主公”寒泽叶怕林阡伤势加重,急忙上前来看他情况。
“哪能有你这样打这一战,不得作数”洪瀚抒面颊通红凶神恶煞,转身拂袖之际,竟将寒泽叶掀倒在地,连带着扫开一大片要来看他的祁连山兵将。
“堂堂山主,说话像放屁一样,你再狠,比他慢,能怎样”沈钊大怒,彼时林阡已到寒泽叶身旁,看见他因洪瀚抒这举动也伤口绽裂绷带一片殷红。
“比武不算那个人的命,我绝不放过”洪瀚抒不肯认输。
“起因公私不分、侥幸心理、为将大忌,结果,祸害无数,尸横遍野,罄竹难书,洪瀚抒,你与辜听弦,同罪。”林阡见寒泽叶受害如此,终于也忍无可忍,“他要死,你也要死。”
“是吗,你是不是也一样要死”洪瀚抒眼神一厉,“杀了他”一呼百诺,有拥护洪瀚抒的极端者即刻冲上前来,蓝扬站得最近想都没想就帮林阡挡住“休要唐突”尽管可以解释为他是不想那人找死,却没想到这一幕居然被兽性的洪瀚抒犀利地捕捉,洪瀚抒的目光刷一声射过来“反了吗”
反了吗,又是句耳熟且伤感的话,不过,是蓝扬比较伤感,在洪瀚抒离开陇右之前,主仆二人就曾在阵前相峙。那时瀚抒一样的怒火中烧暴跳如雷,那时蓝扬却不知道阴阳锁的存在还顶撞谩骂
悔恨和懊恼冲上头顶,蓝扬登时也背叛了自己的心,放开那极端者自己提剑指向林阡,谈判破裂便破裂吧,只要大哥他高兴
“大哥,六弟。”便在这时背后响起个温柔的声音,叫瀚抒大哥而叫他六弟的活口,如今也只剩下一个。
还要算吗,祁连九客剩下的不过就这么多,另外两个不算主力,是年龄最小的弟弟妹妹。
不算主力的,如今也得算作主力了。
当林阡和洪瀚抒都已经被对方激怒,眼看着又一场武斗要掀起恐怕避不开内力的直接比拼,危急关头局面更还被小人物搅浑忽然才发现人群中不知何时多出了这几个本不在此地的人。
陆静、宇文白、红樱、凤箫吟。
孙寄啸一见妻子和四姐,便当即向他们靠拢过去,发现还有凤箫吟和红樱先是愣了愣,四目相对忽然知道吟儿想干什么。
也许两大说客,要在这里,再合作一次吗
“来者何人”洪瀚抒愤怒瞪着吟儿,竟然真认不出她,吟儿吃惊之余笑了笑“来救你的人。”
其实祁连九客好几个都早知道瀚抒中了阴阳锁、但也不信真会吞噬理智,直到接二连三地看到他杀人才半信半疑。
而今,看他连主母都不记得,才真信了,主公原来是受此困扰却也因此更加凝聚在他身边。
便如蓝扬这样的忠臣,主公巅峰时刻或还会耿直地顶撞几次,主公落难至此反倒义无反顾什么都支持。不想瀚抒再受伤再不告而别,知道瀚抒走火入魔需要人支持他和他同一战线。
“吟儿”林阡不曾想过吟儿会带他们来,宇文白原还负责白碌的守御,陆静应也刚经历过榆中的战败,她两个,都算是一半的盟军将领,随意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