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苏军与金军,有了第一步合作就会有第二步第三步,一次可以搪塞世人,二次三次该当如何或连自己人都不可能再瞒骗得过更何况现在一次就满城风波,无论有未定罪,都已落下话柄,浊者自浊,自欺欺人也是虚妄苏慕梓可能还以为这次的事可以掩盖,但楚风流收降苏军的伏线势必已经埋下。
狠毒的女人,一次兵败就想要把兵败的根因连根拔起,金军兵败的根因,不就是苏军有个可怜的原则是“我们也抗金”好,我楚风流出卖了你苏慕梓,你黑了,白不白得回操之在我,看你怎么打着抗金的旗号看你怎么获得拥趸如何还有能力杀林阡。你走投无路,没别的选择,还不归向我
楚风流,她是最不想中线战区“三”这个变数存在的人,她想要苏军彻彻底底地归降她这样才能和林阡抗衡而苏慕梓,怎么糊涂地竟然答应了与她合作是仇欲熏心、无法自控
诚然,谌迅是没有看到过,苏降雪时代官军与金人也有过接触和勾结,或者说谌迅没看到过证据。而苏慕梓,刚走出这千不该万不该的第一步,就已经露出马脚。谁教他第一步就做得这样大苏降雪起码也是经过多次循序渐进的修炼才滴水不漏。而且当年苏降雪在短刀谷里依傍着宋廷,抗金的意志好歹是硬的,而今苏慕梓,在金朝境内能找谁做靠山,除了为亲人报仇,还有什么会是他的信仰。
谌迅此刻心乱如麻,来陇陕也有一段日子了,他哪里不清楚,陇陕这支苏军和他想象中的前正统南宋官军并不一样。多少老人们都已经不在,会有多少个新人,还存着之前的那些观念特别是比赫品章年纪还小的这些,没受过抗金意识的半点熏陶,自幼都长在越野山寨濡染着勾心斗角,父母兄弟不少都是战盟军时死的
“楚风流,万不能教你奸计得逞”谌迅清楚意识到,这一战表面的败者楚风流,实际在其他领域却一步开拓成功。
好一个楚风流,明明最弱的一方,竟在打最盛一方的主意,只因看出林阡那一方最坚硬
“伤兵们都安顿好了么” 傍晚,败军之将楚风流站在城楼,望着被夕阳晕染的榆中南郊怅惘,风景再怎样平静祥和,动荡血腥的一幕幕都还历历在目。每每触及,绷带下的手臂都隐隐作痛。
“是,都已安顿好。”术虎高琪也一身是伤地来向她禀报。
“死者的数目”楚风流淡淡地问。
“三百余人是已发现的。”术虎高琪支支吾吾,明显对数字有所隐瞒。
原本已经非常保守,万不想还是触怒楚风流,只看她一拳狠狠击在城墙,霎时碎石崩落血滴成线“苏慕梓”
术虎高琪见她反常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扶住她“王妃”却看她面色通红眼含泪水,之中无不泛着强烈的后悔和恨意
做主帅的,自然知道,这保守数字,要乘以十倍百倍,千倍万倍,才是军队最真实的损失,怎能不暴怒
“王妃。息怒”术虎高琪难掩心忧,“保重身体啊”这一战亏得楚风流及时调遣当先杀敌,临洮军才不至于全军覆没,纵然如此,还是难挽回伤亡惨重,楚风流自己都负了六七处伤,所有人都极担忧她的身体。
“苏慕梓教我失三百人,我教他失三万人”这一刻楚风流就在术虎高琪的搀扶下,分明没有力气说话时也颤抖,可是术虎高琪为什么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死神般的杀气
“可是,苏慕梓怎会敢这太蹊跷了。”“是啊,王妃三思,会不会有什么别的意外”“王妃,我们的最大仇敌,不是苏慕梓啊”“若是分心去对付苏慕梓了,还怎么去打林阡”完颜纲、罗洌、石抹仲温、薛无情闻讯而来,分别劝解。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几眼,似是意料之外这些人没有一如既往地唯她马首是瞻、反而比她冷静地分析了战事还异口同声劝她息怒,片刻后,她自我调节,终于恢复了少许,笑了起来,“诸位将军在战斗中历练了不少,反倒是风流此战失误、战后还失常了。”平息了心情,低叹一声,“今次的事,会向王爷去领罪。”
“王爷必不会重罚,因为法不责众。”术虎高琪半带玩笑,他支撑着她身体的手臂,和声音一样,饱含着力量。
楚风流一愣,众人皆是点头。“哪有赢仗是大家功劳、输仗是一个人过失的”“何况确然是我等一起赞同了这个万不得已的策略。”“王妃,再来一次,我们还是一样选。”“风流,有的是机会,还失不起这一次”“更何况,已经很明显越来越好了。”一直以来都是楚风流指引着他们,终于有次,他们全力支撑着她的信念了。精神上,她这次是被这里所有人一起扶起的。
事实上,谁也都看出,这位并非经不起失败的主帅,这次之所以这样崩溃,是因为殃及了太多无辜受害,是以,悔恨、惭愧、沉重的情绪居多。
“王妃,众位将军,调查清楚了,并非苏慕梓反悔告密,是辜听弦在阵前意外发现并揭破,赫品章与谌讯为证清白而剿杀。”当此时有羌兵首领也上城楼,向他们回禀真实情况。
“果然谅那苏慕梓,也没这个胆量。”楚风流点头,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