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受伤我辜听弦也家常便饭
“陇西之游,愈躁愈沉”“割开、两种精神的自己”
咬紧牙关,度过一道又一道难关,每次画戟打来,每次血腥洗礼,双马奔腾,相对静止,兵戈交错,动荡缭乱,眼角不停有属于兵士们的玄色飞驰相离,黑压压的一大片潮水如虚如幻,耳边不断有刺耳的喧嚣的不悦的声音,断断续续碎片一样擦过这里。这里,却就像一个独立的空间,与世隔绝。
天鸣,有声。
原是晴日,忽而转阴,今年气候总是无常,或许与战有关。
黑云滚滚,罡风阵阵,赤气如火色,青雾贯其中,铺天卷地,无穷无尽。
听弦和秦狮相杀更狠,不停不断,辗转反复,不刻又二十回合。
刀光戟影,孰赤孰青,孰实孰虚,早看不清。刀法戟招,谁云谁风,谁刚谁幻,谁能妄断。
也实在很难说是这些风云气雾裹挟了刀戟,还是刀戟挥舞时造就以及带动了它们,总之久而久之,这些全部参与了战局,全部在战局里肆虐,在听弦和秦狮的手中展现,身边环绕。
一时间天昏地暗,整个战场,全然灰色,一片混沌。不妨碍战士们犬牙交错,更不妨碍武者们的缠斗不休,那一刻,只看得见近在咫尺的彼此,那就更该沉淀了心境,专心致志地打到底
“对,就是这样的刀法,已经很接近”秦狮喜不自禁,感觉又回到了当年的地宫,见到了当初的那个少年,那名叫林阡的少年,不仅能玩转双刀,更加本身就是刀灵魂都赋予两把刀中,思想也潜入其间,很深很远。
直到这辜听弦也发挥到他状态的巅峰,战魂与刀殊途同归,一同冲破秦狮的最后一道防线,秦狮的绝招“青干断”已然等候多时然则,教秦狮没完全满足的是,不同于林阡立于不败,听弦是遇这“青干断”而立刻就毋庸置疑地惨败
雕龙画戟当定了辜听弦的心理阴影,只听一记轰然巨响,属于秦狮最快最猛最杀伤的这一招,把听弦整只手都炸得血肉模糊,右刀亦是惨不忍睹
辜听弦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这位连人带刀都不放过的对手,速如鬼魅,形似蝙蝠,力如雷电,名不虚传
而那时,辜听弦来不及去钦佩秦狮,只因灵光一现,忽然从这惨败里发现了什么
为什么右手伤得比左手重得多因为,他在刚刚状态最好的时候,好像就完全没管右手转守为攻的时候,忘了右手依然还承担着防御的责任。
“原来,我的弱点,竟是在这里吗”每战先登,一往无前的听弦,双刀早已炉火纯青,早就可以刀人合一却不能提升,致命伤恰恰是体现在这里,每战先登,一往无前
很可能他每次在打到心境最好的时候,都会浑然忘了防御就差这一点,便和师父天壤之别
右刀忘了防御,左刀的攻击性未必就会强些,相反,这两路相互影响,右路在本该完美的时候露出破绽,左刀很可能就达不到进攻的极致,还白白葬送了右路。所以,被秦狮一戟就断了两路,完美画虎不成,成了残缺。而所谓一招错满盘输,如此一来,哪还是心境的最好状态,或者说这状态能保持多久对对手的感应又会准确到哪里
身子一晃,险些落马不,不能输被强力笼罩的辜听弦,右手近残废的辜听弦,第一次面临绝境而不可能有师父来救,嘴角却露出一丝再坚定不过的笑意师父,我要是一直靠你来救,不吃亏惨败濒死一次,又怎可能自己成长
凝神聚气,感应着对手的最后一击,对手得到些许满足之后给予的致命一击,所以一定很厉害,一定比别的更快更猛更杀伤,没法判断因为对手认为,那样死是属于武者的荣耀。
不过可惜了,谁要跟你比武啊
总说自己的不屈服强过师父,但以前所有的不屈服都是对真理,对师父,对亲人爱人,或者是刚要面对挫折就被师父给挡了。这一次,才是真正的残酷试炼,忽然间辜听弦感到特别的痛快。
既已清楚了自己差在哪里,再好不过,适才那一刀败了,就吸取教训,下一刀且攻且守,补回来我要让世人知道,我对师父的刀法不是只继承到一半
却在这谁都不经意的瞬间,天色骤然大变,狂风急卷黑云,猛烈突出来的正午阳光,猝不及防地重新照进这一大片战场,对于刚刚习惯昏暗的征人而言,只是觉得突然、突兀,倒也可以即刻就习惯,可是,对于正全心全力战斗的听弦和秦狮,这光线强得就如扎进双眼的利器。
秦狮的位置问题,听弦左刀刀面,正巧聚满了光,直接害他睁不开眼;而听弦,则由于刀人合一,未能及时调整,故而也受其害。霎时二人都如眼盲,听弦还外带残了一手,但彼时雕龙画戟的威力却并无减弱秦狮他,还在杀听弦
听弦不知秦狮也看不见了,只以为天要灭了自己,绝境里还雪上加霜,冷哼一声,才不跟对手示弱半句,而是铁定了要接这一招的决心
你天越要灭我,我越要灭了你这天意
“师父,助我背水一战”那一刻,他觉得他的心跳都变慢、血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