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林阡,衣却被饮恨刀锋擦过多次也难怪了,辜听弦就已经能和孙寄啸平手更何况他师父
“林阡素来觊觎我军驻地,必是私下潜入窥看,却被山主他们撞见”“他杀了山主和两位将军,与我们不共戴天”“为山主报仇”见林阡以强欺弱、孙寄啸苦战不下,祁连诸将一拥而上,素日的义气将他们拧在一起,当下刀枪剑戟齐朝林阡砍打,斗志高涨山主都死了我们还怕什么死一定要杀了凶手偿命于是尸体们死得多惨烈,他们的斗志就多激昂,没有一个不敢打,没有一个肯妥协。
林阡心念一动,知盟军竟莫名与祁连山结仇思及自己诸多顾虑竟被这等意外打破,人算不如天算,自是可笑也可悲至极。从前他以一敌万并不是没遇过,难的是这种场合哪能真的滥杀无辜可是面对一帮哀兵,他只守不攻绝不能赢。
持饮恨刀在几重兵阵中周旋片刻,纵使林阡身上亦难免负伤,孙寄啸等人始终紧咬不放,唯一一个理智如陆静如今也魂不守舍。
鏖战多时,不得解脱,不是孙寄啸不可理喻,是因林阡私下犯境确实理亏、而且唯一的理是“洪瀚抒杀黄蜻蜓成菊”孙寄啸没法接受。
“我来是为了救吟儿,总不至于连吟儿都杀了”
林阡道出实话,希冀晓之以理,这等无物以相之境,唯有他还能平复心情、保持冷静。
“弄不好就是因她死了,才激起你这癫狂杀戮”孙寄啸这句话,却生生击中林阡的心,会不会是因为黄蜻蜓成菊害死了吟儿,才使瀚抒那般疯魔不惜杀了她俩偿命,然后,带着吟儿的尸体不知奔逃到了哪里去不容走神,斜路一把长矛猛刺,林阡迅疾闪让,反手一刀劈斩,那人惨叫一声,骤然瘫倒在地。这一刀因是无意力有七成,林阡惊醒之际,那人已奄奄一息。
尽管林阡不曾出全力,饮恨刀那般杀伤,祁连将士哪能无损这下激起公愤,罪行从假到真,随着围攻越来越猛、林阡看似竟真的出不去了,不仅找到瀚抒吟儿无望、又被这帮人顽强拖在这里
彼时为谋脱身、别无他法,唯能擒贼先擒王、走出去再从长计议。是以林阡当机立断,选孙寄啸为唯一对手并不遗余力虚晃一刀、真气假意贯彻左路、调开孙寄啸大半守势,陡然劲力全数转向、直趋孙寄啸面门、电光火石间避实击虚
刀光急闪,风声飒然,孙寄啸虽然一瞬意识到了被骗也及时封拦,苦于明知林阡想做什么却仍不敌,时间太短即使竭尽全力也无法挽回他真没想到,这样强猛的攻势居然是虚的,而且说撤就撤说转向就转向孙寄啸内力总量本来就不如林阡,更何况这么短时间内林阡能游刃其十成而孙寄啸只能收放己五成
一旦硬拼,刀剑猛撞,孙寄啸虎口发麻剑差点就脱腕而去,只觉那发自林阡的压力铺天盖地翻滚而来,自己接上了招反而比没接上还惨,下一刻孙寄啸就面色发黑直接喘不过气。
林阡出手沉稳,劲力浑厚,长刀一横,已紧贴孙寄啸脖颈,对他是手到擒来,“若凤箫吟真的死了,我会和你们在这里废话、不连着你们一起索命”劫持他时,严词厉色,“都给我让开”
祁连山诸将见孙寄啸危殆,才被迫找回了些许理智,似也意识到了林阡先前的隐忍,不自觉退出一条道来,林阡行处,无人再拦。
“别管我,快,快给几位将军报仇”那孙寄啸连人带椅都被林阡控牢,偏还那般强硬,挣扎中已被刀锋割伤,那些将士见势不妙,正欲再拥前动手,便在那时,半空跃下一位黑衣蒙面高手,手中暖玉箫一掠,百十透骨针倾盆如雨,将欲追者全数斥开数步,而缓得一缓,林阡已劫持孙寄啸突围,黑衣高手立即携紫龙驹断后。
来者正是楚风雪无误,事发前林阡曾令当地的海上升明月切勿现身,不想她见僵持已久竟是主动加入战局,虽然违令,倒也及时,林阡尚不解她为何失了平素冷静,她便已立即开口对他说道“主公,陈铸齐良臣犯境”
林阡骤然一怔,意识到这是个假消息
一则是提醒这里的祁连山军兵,再纠缠,薛焕和黄鹤去也会犯你们的境,这一点如果孙寄啸还未必在意的话,那么二则,很关键的一点,她是在告诫他们,搞不好这件事是金人嫁祸、伺机牟利
楚风雪之所以有这个把握,正因陈铸为报副将之仇恨意激烈,虽然在分工上陈铸理应取林阡而非洪瀚抒,但其先前已着多人潜入祁连山辖境、或就在不远之地潜伏待命楚风雪便属于后者,和她的上司率军在附近候战,同时也便利了她与此地海上升明月的交流
孙寄啸等人不会不清楚,昨日他们刚捉住过几个金军死士,那些还全在洪瀚抒面前刚烈自尽;加上黄鹤去陈铸对洪瀚抒激将成功使金军从中牟利这个前科在,祁连九客应该全都了解,金军是一个不容小觑的潜在对手。孙寄啸激愤是因不信洪瀚抒杀人,但若是有金军嫁祸这个因素,未必还这么脑热,毕竟他有杀父之仇骨子里憎恨金人。
林阡难免对楚风雪投去赞赏的目光,急智如她,冒险如她,洞悉如她,不愧是他的落远空“多谢。”又行十数步远,将孙寄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