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阡啊,舍他其谁所以,他们把打曹苏和金军当练手,将带着目前的这种状态一直挺进决战眼前的人们,是林阡未来最主要最棘手的敌人。
现在他们就已经开始以战养战了,甚至早就已经是林阡的对手了,如此,醒悟的吟儿带着一丝对盟军的私心,还哪里希望他们继续强下去
心不在焉了不知多久,来来去去又许多人,再一抬头,发现孙寄啸已经裹好了伤、坐着轮椅准备走,但还没到门口、回头若有若无瞥了她三次,三缄其口不知道有什么话说。难不成是为了刚刚被中断的斗嘴
“喂。”他果然没好气地冲她说了一句话,但话的内容却大出她意外,“早点好起来。”
“啊”她一愕,没想到这人会说出这话,莫不是被她刚刚阴阳锁发作给吓的
“跟我切磋剑法。”他面无表情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好吧
吟儿心里忽而平添一丝伤感,这样的人,本来只属于江湖。
在这种时而乐趣时而紧张的日子里,由于洪瀚抒断绝多人与吟儿的来往而林阡又刻意隐瞒军情,吟儿便只能通过和孙寄啸等人的接触来推测定西的战局,太多情报在得知的那一刻其实已经贻误了多日,譬如叶碾白碌之战的“耿直阵亡”她得知时晴天霹雳、如雷贯耳、难以置信,耿尧老将军的孙子,郭子建最得力的副手,也是对林阡忠心耿耿、才刚二十出头一腔热血想要成就理想的小伙子,他,还有个自幼就爱慕的闻因,竟来不及表白
又是什么,使征人的命如此草率
除却耿直阵亡,这段时间内拜洪瀚抒入局所赐,战报还有“寒泽叶应付司马隆艰难”“林阡对战薛焕失利”就包括昨日军医处,吟儿以为瀚抒是去前线收拾薛焕了,哪料想他回到东部第一战战的是石硅是的昨日令洪瀚抒动武害吟儿阴阳锁发作的那人不是薛焕是石硅据说,洪瀚抒的火从钩战意灼热而石硅又不能受热差点被他克死,所幸吟儿突然犯病召回洪瀚抒才救了石硅一命,饶是如此,当地盟军在祁连山的欺压下也兵败如山。
“你答应过的,不会偏帮金军,不会扯林阡后腿,如今金军从中获利,你岂能背弃承诺,放着金军不去对付,还硬抓着林阡不放”她愤怒前去质问瀚抒,两只手都攥得死死的,“岂不知耿直阵亡寒泽叶失利,形势很不利于抗金联盟吗”
“错。即便是耿直阵亡、寒泽叶失利,他还有徐辕在川蜀为后盾、还有穆子滕在陕西、厉风行在边关能援。”瀚抒微笑,“他死不了。”
“这就是原因”她一怔,“可是天骄他们,又怎会轻易就能调动”
“要不要调动、怎么调动麾下,都是林阡该去烦忧,与我无关。”瀚抒冷静地凝视着她。
“你分明也该是其中之一。”她顿觉心寒,寒泽叶穆子滕厉风行,哪个不曾与他齐名。
“当年的云雾山会盟,一时多少豪杰,或被同化征服,或已不知所踪、七零八落,只有这乱世还在,只有我,依然故我。”他竟带着一丝满足与得意之情。
“是啊,依然故我依然胡搅蛮缠、帮金人多去林阡一滴血。”她冷笑嘲讽,“何必缄口不认,你和金人就是同盟单打独斗,根本不是林阡对手”
“住口”他脸色霎时变得铁青,喝断时猛一掐住她脖子,也未意识到她根本是在激将,不错她就是要激怒他让他去打金人只是话音刚落倏忽就冷汗淋漓,不是因被掐而是因阴阳锁,激怒他着实还要冒这种风险。
他忽然意识到了阴阳锁,赶紧放开吟儿并平息怒气,但却被吟儿成功激将“我说过,林阡是首敌、薛焕等人我也不会放过,那些杂碎岂会是我的同盟我也不需要同盟”
恰好那时,有祁连山兵士扭送犯人而来,原是几个形迹可疑之徒,怀疑是金方曹苏或林阡方的细作。然则几人先前死不松口、不肯供认,待被押解到洪瀚抒这里时深知他明察秋毫又刑罚严酷、因此不可能再矢口否认,全数自尽于前,异常决绝。
“这又是何必”吟儿叹了口气,想起当年夔州之战,那些被盟军捉住的细作,那时候瀚抒刚开始走上分岔路。
“是金方死士。”洪瀚抒因为他们的集体自尽反而由此断言。
“为何”吟儿一愣,原想问,为何不是曹苏的。瀚抒看向她时反讽“因为,我祁连山有死士,金军也有死士,唯独林阡盟军的海上升明月,都是些明哲保身的,没死士。”她面色一僵,无言以对,这些日子,海上升明月在林阡的保护下确实没有动静。他看她语塞,哈哈大笑起来。
“谁说盟军没有死士。”她看他笑完了,才开口反击,“我盟军死士,都在战场,轰轰烈烈”
他一惊,再无话说。
因这凑巧的金军细作事件,更因吟儿前几句的诸多激将,洪瀚抒已下定决心要搁下手下败将石硅不管、先行前去向邻近境界的薛焕挑战。另一厢,曹苏余党他亦一概不放过,全部死盯着。这些,应当也都不偏离他的初衷。
世人皆看到,这般最难的打法,有且只有洪瀚抒玩得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