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了一大段路,正倾听陆静言谈,忽而擦肩过一个女子,几步过去吟儿一想不对,转身追寻,却已不见那人的踪影。
“盟主是怕晒么要不,不逛了,回去吧”陆静看太阳有些大。
“不,别回去,我喜欢晒太阳。”吟儿摇头,这是最近这段日子难得的一个大晴天。
只是想想适才那个女子、好像就是某夜见过的熟悉妇人,吟儿难免觉得有什么蹊跷。
便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几日,那孙寄啸终于从县中回来,原是曹苏再度藏起锋芒、袁耿本就不会惹祁连山、他留在彼处闲着也是闲着,加之听说大哥需要他,立马把据地交给宇文白。
“原是要青城的练气养生之道那你单默剑谱有什么用”孙寄啸比洪瀚抒还鄙夷地看吟儿,吟儿这脑子,专门用来记剑谱了,谁叫她感兴趣呢
“有这么对师姐说话的吗”吟儿气道。
“什么师姐”孙寄啸没好气地瞪着她。
“都是程掌门的弟子,不看入门早晚,只看年龄大小,我啊,就是你师姐”吟儿笑着想,青城派我是你师姐,点苍派我还算你师叔呢,够给你小子面子了。
不料孙寄啸瞬即满脸铁青“休提程凌霄,谁是他弟子”
“”吟儿语塞,这才想起了
关于孙寄啸和程凌霄的反目,当日孙思雨与孙寄啸剑斗,吟儿躲在灌木丛后听到分毫,适才说话太快就一时没有留意,现在才明白了孙寄啸可能真的有心结然而,吟儿什么都能忍,万万不能接受谁对程凌霄不敬,吃惊之际难忍愤怒,“不认就不认,小人之心,谁求你做弟子”一边骂一边捍卫感油然而生,顿时就冲动地拔剑相向,孙寄啸脸色一变,赫然控剑相拦,随即与她交击缠斗,顷刻就过了十余回合。
洪瀚抒、陆静、红樱无一例外愕然
“怎么说打就打起来了”洪山主鲜有这么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这表情通常别人对他。
“盟主不是一早就嚷着肚子疼么。”红樱捏了把汗,看着吟儿和寄啸各自坐在轮椅上,一个病,一个残,偏偏出手时一个狠,一个辣。
“还好都坐着,不吃亏”陆静讪然。
吟儿却其实比寄啸要吃亏一些孙寄啸多年习惯、人和轮椅几乎合二为一,她还得费力来调控轮椅,因此身形灵活用不上了,腾挪辗转几乎是奢望好在她手上剑法灵幻无匹,一时也不至于落到下风,何况不熟悉的轮椅打着打着也就会习惯的,吟儿这样想着,心无旁骛过招。
那孙寄啸腕下一抖,施展出又一式反剑,似缓还急,似刚又柔,频繁曲直,反复左右,剑芒吞吐间,教谁都看不清实质,蓦地掀起烈风,呼啸急攻凤箫吟左路“似是而非”,真不寻常。
吟儿左手将轮椅一挪,右手则一连挽出了十余朵剑花,惜音飞速,气劲加持,倏忽就将笼罩在她头顶的白光斩落,铿锵声中层出不穷的剑法全往孙寄啸处回报“招式杀手”,岂是虚妄
“哼,到真有两下子。”孙寄啸看清楚了她用的招式全都是青城派的。
“彼此彼此”她也察觉孙寄啸比以往川东时更加炉火纯青。
洪瀚抒观战之际随时准备营救任何一方,同时也为这两位剑圣的武功赞叹陆静等人怕是根本别想追上这战局的速度,因为他俩属于同一型的高手,变幻莫测,眼花缭乱。
然则,细细区分又有不同。孙寄啸剑法之变幻,在于可蛊惑人心,每一招从出手到结束时没什么花哨,但到你身前时却有两种对立的可能,你只能判断“是”还是“非”,判错便必伤无疑,吟儿欲破其招需心静神定;而吟儿剑法之变幻,则在于换招快,虽然到你身前时那一招是固定的,但从出手到结束时天壤之别,你应接时将面临着万般可能,孙寄啸拆招时必要眼疾手快。
因此,剑斗的过程里轮椅和人几乎没怎么移动,剑中的景象竟倏忽就沧海桑田。无数剑尖冲撞,无数剑影交缠,无数剑花推挤,无数剑浪倾轧
除了洪瀚抒以外的观战者,常常是第一回合还觉两方都险象环生,孙凤第五回合已然拆解结束化险为夷,一时间各种龙虎、玄门、纯阳、劈空剑法交错呈现,此起彼伏。每时每刻,一破一立,进退攻防,不可开交。
越打越急,快到眼花,再过去二三十回合,剑法早分不清是谁打出来的。只知道孙寄啸和凤箫吟之间真幻交变的光影,时而膨胀时而收缩,全都是属于青城派的表象内涵,倒更像合作而出,环环相扣,铮铮有声。
表象,那是凤箫吟的本事,一系列的青城招式都被她记在脑中、揉在她自己的一剑十式里,再从她手中绽放出属于青城的“风花雪月”。
内涵,那却是孙寄啸反剑更加贴合的,松风刚劲,紫蝶曼妙,劈空明厉,凌虚空灵,与凤箫吟这“风花雪月”相得益彰,弥补得恰到好处。
洪瀚抒心念一动,忽然想起当初孙寄啸休养在川西、和程凌霄亦师亦友的点点滴滴,一时失神,看向凤箫吟的眼蓦地变得凌厉你这丫头,莫不又是暗用心机,借着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