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远离战场,倒是一副自在景象,黄发垂髫,怡然舒适。
午后此刻,林阡与祝孟尝、徐辕、杨宋贤等人议完事,似是正要从内屋走出来,吟儿便也离开门口座位,重回屋前看雪,不知不觉间,雪已经停了。
雪地上真是热闹,孩子们还没吃完饭就开始耍。柳五津那老头子最积极,一早就加入了吟儿眼前的那些大孩子小孩子,俨然就一老孩子,为老不尊与柳闻因、杨妙真那帮丫头一起堆雪人。
不过,堆着堆着问题就出来了,原是柳闻因向来女扮男装,鱼张二那几个妹妹慕名久矣,先前大崮山之战与她一面之缘,现下却看她与杨妙真更投缘,于是一个个争着献殷勤,不一刻端茶递水擦汗的都聚上前,愣是把柳五津撂在一边傻呆呆看着自己女儿被一群女人围着完了,柳五津大吼一声“你们这群女孩子,别骚扰我们家闻因”叫喊声震天动地,把不知情的都吓呆、知情的怔了一怔随即就大笑或窃笑起来。
柳马贼虽然玩世不恭,可是对一件事情非常在意,那就是闻因的终身大事啊
吟儿边笑,边看到眼睛恢复了不少的杨鞍拄杖路过,忽而想起杨妙真的终身大事,当即上前几步,给路成那小子走后门说亲,她一向牵线搭桥惯了,乐得自在,杨鞍听说路成喜欢妙真,自是初次得知,好奇不已,连连追问,吟儿巴不得说。于是相聊甚欢。
刚说完话抬头,恰看林阡、祝孟尝等人在院中走,吟儿看林阡一边跟他们说话,一边手却在石台上秘密滚雪,奇道“咦,胜南,你在干什么”
“啊”宋贤大叫一声,退开一步“他要杀人了”
祝孟尝徐辕都被他这一惊一乍吓住,徐辕发现之后一笑“哪里,主公才不会砸我,是吧”
“谁说”林阡爽声大笑,蓄谋已久的一次谋杀,顷刻,一块大雪球在手中成型,砸得天骄徐辕满身是雪。
“胆敢伤害天骄看我替天行道”杨鞍虽然还在恢复,倒是看得真切,立刻帮徐辕报仇雪恨,从身边团起雪球直砸林阡。
原还愕然站在原地、没想到他们主公会如此顽皮的祝孟尝等将,看杨鞍、宋贤帮天骄打抱不平,于是陆续加入战团林家军和红袄寨的兄弟们绷紧了这么久,着实能放松了心境玩一次。
他们越玩就越痛快,然而林阡比较倒霉,活该,自作孽不可活和红袄寨的兄弟关系不同,素日林家军敬他惯了,惧他严厉的大有人在,怎敢对主公有所不敬,但现在战团一团糟,谁看得见谁呢何况法不责众于是乎砸开了。祝孟尝窃喜砸主公真爽唉,之所以砸主公这么爽,可不是平日里太怕他了吗
茵子见他们齐对着林阡砸,气道“哎呀,怎么可以这样,只对着坏叔叔一个人砸,不公平”
“你个小姑娘,知道些什么连你也说、他是坏人”祝孟尝嘿嘿笑。
“才不是祝大叔见到漂亮姐姐就调戏,才是坏人呢”茵子给他扮鬼脸。
“呀”祝孟尝脸都绿了。这些天来,祝孟尝一直负责冯张庄驻防,虽然他私底下粗鄙、公事上还是尽职尽力的,他可不想主公再像在广安那般当众揪他耳朵,听得这话,赶紧偷偷瞄主公,所幸主公没骂。祝孟尝心虚是有原因的居然有人说冯张庄之役是我暴露行踪的,唉,好在主公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看着林阡和颜悦色,祝孟尝立刻心花怒放。
“小茵子,坏叔叔被这么多人砸是因为他先动的手,来,跟咱们一起灭了他。”杨宋贤采用亲和战略。
“嗯”茵子思考了半刻,摇头,“他先动手,可没砸我。他现在一个人,我要帮他的。”
“唉”杨宋贤听她说的句句有理,摸了摸后脑勺。
“不罗嗦了,连她一起砸”徐辕笑了起来。
“看看看看,还是茵子最义气”林阡众矢之的乱砸一气,茵子自找的立场连连受罪。最后林阡告饶说不玩了不玩了,从里面退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快成了雪球。
“贪玩成这副模样”吟儿笑着给他擦拭,那边徐辕他们还在继续雪仗。
“虽说需要时刻警惕,却不愿见他们太绷紧。适得其反。”林阡说。
吟儿点头,她以前从不会想,徐辕都会这样平易近人的,事实胜于雄辩,不止徐辕了,林家军和红袄寨全部都很合得来,这标志着林阡两段人生的两个兄弟团啊,吟儿明白为什么林阡会这么高兴,高兴得耳朵在动,他必然很高兴见到,这些人物的融合,以及他们的喜乐、轻松。
说起来这场山东之战,林家军真是红袄寨的恩人,早些时候的青州潍州之围,都是徐辕到场及时解开,沂蒙泗水各地,祝孟尝柳五津皆功不可没,杨致诚至今仍在临沂坐镇,而向清风更是牺牲于平邑,穆陵关之战与青潍二次危难,海逐浪一直跟随林阡身旁,冲锋陷阵一马当先九月、十月,黄掴的铁桶包围被吴越撕开之际,是林家军随后拔除了新泰蒙阴等地金军营寨,长驱直入与之里应外合,才使得泰安的首场内战得以掀开战幔,迄今这些地带也全然由红袄寨大盛;十一月崮山之战,亦是林家军与红袄寨共患难、同脱险;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