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脾气一直都不好,她不知如何解释最恰当,怕误了一个字令他想岔。
“不必用战场交锋来搪塞我。”他冷笑,“你是相信了那个人的鬼话。愿与天下人,绝对互信。你被这句话打动,情不自禁。”
楚风流、林阡与吟儿都是震惊当场,要知道片刻前林阡才对楚风流答过这句话,完颜君附就已经得知并介意,说明他到底有多关注楚风流。
“错了王爷。楚风流再如何感情用事,也分得清谁敌谁友,若适才有机会擒杀林阡,我虽于心不忍,但也一定动手。但适才确实没有希望,魑魅魍魉全已经尽力而为。”楚风流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五年前,就不该让你们南北前十到南宋去糊涂的南北前十,次次打败仗不谈,竟一个接一个被南宋的人吸引。荒唐,荒唐解子若的事我早已耳闻,陈铸也和林阡关系密切。你楚风流”完颜君附眼中写满痛心与愤怒。
恰与楚风流的冷静对比鲜明“这一切,与王爷没有丝毫干系。”
“你爱上谁都与我无关,林阡除外。”完颜君附一字一顿,斩钉截铁。
这最寒冷的一句话里,能听出宿世的仇恨。不仅楚风流惊诧,吟儿也一样心疼,这两个人,都是她们命中的至关重要。这两个人,却绝对不容。
“王爷有这个擒杀的闲情逸致,不如回望驾山调控兵马,全心防御祝孟尝背后一刀。”楚风流淡笑。
“背后一刀”完颜君附冷笑两声,“你觉得祝孟尝敢进犯望驾山他不怕我将他的聚仙桥连根拔起楚风流,这不像你,敌人的攻势明明都集中在身前,你却想把防御放在背后”
确实,祝孟尝不会真敢进犯望驾山,他是盟军唯一一支插入了金军后方的人马,作用等同于当年的冯光亮、田守忠,在盟军主力开入三关口之前,最好都是安分守己的。林阡安排的四路兵马中,东面望驾山一路理应是最弱,以防为主、骚扰为辅,只起到吓吓金军的作用,而绝对不允许大规模进攻。林阡却暗暗吃惊,一惊,楚风流竟会误判,二惊,完颜君附的话句句说中了战事。此刻他们为了望驾山争执,到完全是完颜君附正确、楚风流难得一次犯错。
这样的错,别的金将可以犯,犯在楚风流这里是低级。
“风流,你从不会误判。”完颜君附噙泪看着她,“误判的原因只有两种,一是你忘乎所以,丧失理智,二是你存心将我调开,给他生路。”
水声淙淙的峡谷,霎时再无人语,并不寂静,却气氛如死。
楚风流表情依旧淡然,语气则比完颜君附更坚决“我没有误判。林阡他在此战之前,就已经进行布局。他对他身边的人讲,三关口易守难攻,众金军固若金汤。若能从望驾山背后攻击,大王爷必然措手不及,此时对大王爷也用擒贼先杀王的手段,对三关口金军的军心必然撼动。如此,三关口必得。”
完颜君附的表情逐渐变软化“你说的,可是真的”
“楚风流为将多年,岂会随便判断战事。”楚风流说,“何况王爷知道,林阡此人,从不按常理出手,你我眼看着他望驾山最是薄弱,却岂知他在之中有否藏兵”
楚风流说的一点都没错,可惜这次她高估了林阡。
但也难怪,难怪楚风流会高估林阡,会认定望驾山是林阡策谋
在楚风流说她之所以如此判断的整个过程里,不止完颜君附的表情变了,林阡的心也宛若被什么一敲。且不谈沈依然是不是盟军叛徒,他知道盟军里必然还有另一个存在这句由楚风流转述给完颜君附的话是真的,确实是林阡对身边的人讲的,但绝非在临走前对盟军诸位首领的交代,而只是一句对近身跟随的兵将们随口一说的话。
就在前日,阡和吟儿刚从延安回到平凉,来到聚仙桥的据点看见一片荒芜,林阡心中对完颜君附的擒贼先杀王煞是排斥,于是对近身的跟随们笑言,“真恨不得对完颜君附也用擒贼先杀王,如此,三关口战况骤解。”
可惜,近身的跟随中有叛徒,他们参与不了诸将筹谋,却能把这话传递给楚风流,如此一来,自然会令楚风流推测出林阡想从望驾山下手。
此时此刻,林阡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原来楚风流的误判,是源自叛徒的误解,而这个叛徒,出现在我近身的跟随里。当日,听见我戏言这句话的人,也不过十五六人而已。
要叹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么豁然开朗,叛徒出现在近身的跟随里
如果说海逐浪、向清风、杨致诚、祝孟尝等首领是绝对互信的情谊核心,那么,绝对互信中还有个距离核心,是属于联盟信任危机时狡兔之窟里拼命挽留阡吟那些人的。那些人,经年累月有增有减大体不变,那些人不一定会领兵作战,不一定武功多强,不一定地位多高,却一定都是林阡的拥趸,忠心耿耿不离不弃。可以说林阡战斗过几场那些人也就跟过几场,远的不说,近的一定有黑山之役、榆中大战、叶碾城接应、会宁县援救,参与的战斗,哪一场不如海逐浪他们了其中还有个邓一飞,黑山之役救过林阡的命,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