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听徐辕部署,将去山东救局的主将是他与宋恒。”前者回答。
“宋恒九分天下之江西一剑封天下他的战力,确该与杨宋贤比肩。不过论及与红袄寨的渊源,宋恒怎能敌过杨宋贤”后者半信半疑,“宋恒救局,会否只是徐辕烟雾”
“不会是烟雾。这次徐辕部署机密,参与者都是所信之人,我想,一定是徐辕的真实决断。”前者道。
“你能确定,你真是他所信之人”后者又问。这种怀疑,不止那人有,路成也有。
“完全可以确定。”前者信誓旦旦,“昨夜议事,总共仅有十二人参与,且并非都是最高统帅,可见徐辕是从可信程度上考量。”
路成心弦紧扣难道天骄身边的可信之人里,也出现了奸细换做往年倒还好,现在官军义军已被整合官军里的人,就算天骄信,路成也不能全信
“既然如此,盯住宋恒务必拖住他,拖垮他。”后者传达指令。
路成既想看见他们面貌、又怕暴露自己,就这么倚着石头听下去脚都站麻了,就这么一缓,那两人都已经不在原地。路成心乱如麻自己也不懂如何处理,心想还是把有奸细的事告诉父亲转达天骄要紧。
天骄等人听说此事,都知短刀谷十有八九又出了奸细,但未必就铁定在官军将帅中林阡殚精竭虑才安定的川军,若突然传出流言说中有奸细,岂不是打击军心之举故路政吩咐儿子千万别传扬,路成连连点头答应。徐辕细想路成转述的那两个奸细的言辞属实,心道,这样一来,宋恒赴战的事就面临考验了
路成口中的谷内奸细,很大可能上看,未必是控弦庄的间谍,而是金人买通的宋军将领,换句话说,这奸细跟以往的银月、王宝儿等人不一样,他的本来身份是宋军、半道变节给了金人,不是敌方亲自培养,但一心给他们跑腿,虽不难对付,却特别坏事心忧,徐辕怎能不忧,昨夜仅十二个与会者,真是他赋予全部信任之人。
原先徐辕极是看好宋恒,如今却有奸细盯上了他、很可能会在途中给宋家高手引发骚动。赴战在即,实在节外生枝。徐辕正自冥想,忽而心念一动何不对这些奸细将计就计,先以宋恒诱之引蛇出洞
便这时听不远处人声鼎沸,兵将们都已到齐了。这些都是和路成一样、愿追随天骄近身的后辈,自己都觉得武功过得去、等待天骄从中拔擢。天阙峰这里,倒颇有些像当年的云雾山了徐辕远远看着,不禁意返当年。
忽然,宋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徐辕不由得一怔奇了,宋恒怎应该出现在这里
须知,短刀谷派遣高手赴山东救局之事,因有越境风险,是以机密至极。到底哪个将军出马,只容许昨夜议事的十二人知道,绝不可以泄露半句,哪怕对下属、亲信都不行。一旦任务分配,则各司其职、相互合作、令行禁止。被指定出战的宋恒,最该守口如瓶、加紧精兵。
而为了宋恒的安全,徐辕还特地借选拔人才为名、以自己引开所有金人宋人的视线。所做一切,无不是在为宋恒保密
然而,所信将领中出现变节者已经令徐辕相当意外。现在宋恒还不请自来、来得这么大张旗鼓,并且还拉扯着杨宋贤一起。怎不教天骄更加吃惊
徐辕还未及上前,就听宋恒嘲讽起杨宋贤来“什么玉面小白龙,大家来评评理山东义军告急,身为首领的他却不回去救说得过去么”
“我有我的原因。”杨宋贤强忍气恼,“早已不是首领”
“哈,我倒要听听你是什么原因什么不是首领,我看你是不敢去金国那边没有川蜀享受,你杨宋贤怕死苟且贪安你怕死嘛,只喜欢挑一些简单安全的仗打一打,然后跟在主公屁股后面领功劳。领功劳的时候,你就又是首领了。”宋恒一肚子不满,徐辕不禁蹙眉,杨宋贤为人如何,徐辕岂能不了解,他是林阡最信任也最重要的人。
杨宋贤又好气又好笑“宋将军,人说心直口快也该有个限度,传出去这像你一个将军口中迸出的字句么”
“宋恒。”徐辕看宋恒面红耳赤,也不知他究竟气从何来,急忙打断,压低声音“宋恒,兰山姑娘的母亲病危,宋贤需陪她一同照顾。”
“冠冕堂皇”宋恒冷笑,徐辕一愣,这是在骂谁宋恒续道“我最看不惯他这种人,家业国事,孰轻孰重还用问么怎能因个女人需要照顾,就连自己的职责都不管了天骄你也太纵着他”话锋不知不觉全转到了徐辕头上,徐辕越听越觉宋恒出战的计划要泡汤了,他嘴这么快,完全对奸细阐明了杨宋贤不去山东换成他宋恒的事实以及理由,让金人彻底明白了他们的情报准确看来赴战中途,宋家兵马的骚乱不出意外会很大、至少行程一定会被耽搁。徐辕心中,隐隐在找起别的人选来,苦于一时无人更适合。
“宋恒,我没有说过不管。只是想等这多事之秋过去罢了。”杨宋贤低声。
宋恒一愣“哼,仗打完了你再过去,等着过去坐收渔利么”“宋恒”徐辕阻止,宋恒不依不饶,走到跟随杨宋贤而来的一干兵卒之中“你们,谁有这个胆量,跟着我宋恒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