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惊惧。
“不,他没有他不敢。”苏慕然噙泪摇头。
“谅他也不敢”越野哼了一声,松开拳。
“我只是觉得,今天,寨主该去夫人那里”苏慕然找的是借口。苏慕然现在不敢承欢,是因为一闭上眼睛就忽然想起惨死在钱弋浅刀下的游仗剑,那个男人,毕竟是因自己而死的,前些天动荡不安苏慕然没有闲暇去想他,可现在虎口脱险苏慕然的潜意识总是会提醒自己,游仗剑临死之前的一幕幕。苏慕然来到陇陕这么久,一直都是越派诸多虎将的心中女神,但除了越野之外,实则跟谁都是清清白白,对游仗剑,不过是将他当做位至情至性的兄长罢了,这样的一个好男人,竟为自己死了那情感无关于爱情,却令苏慕然触动。苏慕然不是铁石,游仗剑尸骨未寒,苏慕然哪还有心情再和越野苟合。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越野自然怄火,无奈苏慕然情绪低落,越野也不好怪她。怏怏回来,一直琢磨着苏慕然的借口,“寨主该去夫人那里”,难道说,跟沈絮如有关
越野问了郭苏等人,方知昨晚果然异常众目睽睽之下,沈絮如竟公然打了苏慕然一记耳光,前所未见,想必是苏慕然情绪低落的根源
“你这悍妇”越野勃然大怒,白天因她冷言冷语本就积聚在心头的气愤,在听到了这样的事实之后爆发,不管前言后语,不问青红皂白,也不顾夜深人静,发狂冲进自己家门,把数年甘苦与共的妻子从睡梦中惊醒,巴掌重重扇在她脸上直打得她口流鲜血,之后,揪着她的头发疯了一样从室内一路拖到门外扔下“给我去跟慕然道歉”
可怜沈絮如被打得双耳都暂时失聪,来不及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更加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她想起身来,可腰间的旧患令她无从起身,唯能承受着身心摧残,连眼泪都忘了掉。
“寨主”“这是怎么了啊”“有话好好说”近处居住的都是越家旧臣,几十年都是跟越野一起过来的,哪个不知道她沈絮如的地位,哪个不清楚他们曾经夫唱妇随,见此情景,赶紧过来劝阻。
“大哥出了什么事”穆子滕多年来都称呼越野为大哥而不叫他寨主,关系堪比海逐浪之于林阡。
“慕然好心好意把她从金营里救出来,她非但没有一句感谢,竟还当众辱骂慕然”越野气急败坏,根本就颠倒了,谁是他的妻子,谁是他的情妇。
沈絮如听不清楚,可是看得见,看得见越野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剜在心上。
“大哥你误会了,大嫂打慕然,是因为慕然骗了盟主,她为盟主打抱不平”穆子滕急忙辩解。
“哼,谁知道她是不是刻意”越野冷笑一声。
“纵然刻意,也不过分”穆子滕努力压制着越野怒火,这话出口却令越野愣了一愣“子滕”
“大哥的天下有一半是大嫂打下的,现在大哥却想拿它跟另一个女人分享。大嫂有权力捍卫,即使对手是慕然”穆子滕的话振聋发聩,沈絮如终于能够听见。
听见的这一刻,冰冷的泪水划过脸颊,到嘴边已是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