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露馅的关键时刻
直觉,贺若松的死,跟银月有莫大的关系。
事实上,林阡设计把银月引向贺若松的同时,已经做好了全面充足的准备,在贺若松所在的万尺牢加强监视、防范,只等着银月上钩。凭银月的行事作风,不会立即就去灭口,所以林阡也一直在等,等她终于为了自保而去下毒手的时候,被埋伏在侧的一干高手捕获。林阡胜券在握,贺若松并不会有任何风险。
然而,纵然是林阡,也不曾想过,贺若松会选择自杀
“不,不可能的。爹他说过要陪我过一次生辰的,怎么怎么会,怎么可以失信”兰山伏尸恸哭,一度情绪失控。
更令林阡觉得棘手的,是所有埋伏在侧的人都说,这些天来,没有一个人去见过贺若松,除了专门给贺若松送饭的兰山但兰山,当然不可能是银月。兰山也更不可能,逼迫自己的父亲自杀
那么,银月又是怎样隔空就唆使贺若松自杀的包括林阡在内,所有人都想不通。
却还是被银月从眼皮底下成功逃过了一劫,林阡心中有数,聪明灵活谨慎如银月,在细作之中凤毛麟角,不愧为控弦庄庄主
期间,落远空重新与林阡取得联络。银月果真已经传出了针对沈家寨的指令,但这一回控弦庄因为实力亏空而不予出战,如此一来,才未加重事态,既然外敌不插手,只需安内即可。
纵然如此,银月在林阡心中的地位,已经胜过贺若松和薛无情,达到了“不得不除”的地位待他处理了沈家寨之后,势必将要对银月处之而后快。
“依然,我已命泽叶和听弦将李郴送回黔州,你且暂住在兴州,待局势稳定了再回去。阿杰他,也将被我接来。”林阡对沈依然母子,关怀备至有如往昔对陆怡。沈依然的遭遇,却比陆怡更惨,至少,当初铁云江是那样善待陆怡。
面无表情的沈依然,听到这里,嘴角划过一丝微笑,点头的同时一颗眼泪就落了下来“阿杰他真可怜,他不知道,父亲是谁”
吟儿着实怜悯沈依然,但明白她真就是这场枝节的罪魁祸首若非当初她遮遮掩掩对林阡隐瞒实情,就不会有今时今日的这种乱局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时已晚了。西线边关刚刚安定,南部边陲又累林阡再操份心,吟儿心中,自然生疼。
所幸为林阡分忧的人从来不止一个。表面上,寒泽叶和辜听弦是奉命将李郴送回去,实际却是要帮沈依然重新聚拢实力,并跟大理傅云邱、贵阳林美材一起,尽快地形成对边境沈家寨的全面控制,绝不会准许单行卢潇贸贸然向对方动手从而在边荒掀起祸乱。接下来,林阡亦会派遣更多的精锐,和他心中的寨主人选去平定乱局,尽可能在金人作动之前,扑灭这场内战之火。
林阡心中的寨主人选,一直以来都是沈依然,但如今,她显然不足以自立,故而与众谋士商议之时,林阡曾数度扼腕,沈依然可算是他一手栽培扶植,和吟儿是同时期成长强大的,“可惜的是,终究较之吟儿,少了几分魄力。”今时今日,沈依然相较吟儿,可谓是天壤之别。所以日后究竟立谁坐镇黔西,着实是件令他头痛的事,而此刻,黔西当地若无人可以压住单行和卢潇两个人,非得由他林阡亲赴一次边境不可
“泽叶是第一拨,致诚隔日动身,我随后就到。”原本林阡是这样授命,孰料祝孟尝那家伙冲到锯浪顶来,不由分说要代替杨致诚出战。
“且不说你刚从龙州回来需要休整,你新婚的妻子不要管了么”林阡摇头不允,又好气又好笑。
“主公也刚从龙州回来,没见主公说休整,再者主母现在身怀六甲需要主公,可别打完仗回来的时候孩子都好大了”祝孟尝嚷嚷,阡和吟儿相视而笑。
“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林阡听出他意念坚决。
“唉,我这才知道美女娶不得现在真是羡慕死致诚了,虽然杨夫人她五大三粗的吧,可一走进人家家里,什么东西都收拾整理得好好的,做得一手好菜,心灵手巧没话说哪像我啊现在躲她都来不及”祝孟尝发自肺腑地只说了一个例子,那洛轻舞刚为人妻子什么家务活都不会干,所以把先前遣散走的几个侍妾请回来做菜,吃的时候却还是大小姐做派,像肥肉这种自己不吃的全都挑给侍妾吃,祝孟尝只是好言说了一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已,洛轻舞就哭着闹着要回娘家去了
“孟尝我对你不住。”林阡叹了口气。
“不,不关主公的事,是我自己,没能抵得住诱惑”祝孟尝说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就只想对主公请战,把我往外面调,越远越好不回来才好呢”
“哎百无禁忌”吟儿赶紧地,“不吉利的话怎么能说”
“孟尝,此战不同以往,需要心思细腻的人去应付。”林阡正色说。
“我,我可以心思细腻”祝孟尝抹泪说。吟儿于心不忍“便让祝将军去吧”
“也罢,你若坚持要去,就跟随我一起。”林阡思忖片刻,才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