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内幕已经不再算什么秘密,林家军还能留得住林阡吗
也许忧心忡忡的人总是有那么些多心,归路上,柳五津脑海里就只剩下这一个烦扰,确切地说,是一种危机感。他自顾自地想胜南一定不能容忍这样的肮脏,这样的龌龊,这样的罪孽,存在于林家军中,胜南一定非常失望,林家和苏家,原来都一样不择手段,没有正邪,没有对错,没有黑白,只有各自的利益在作祟
“若这种情势下,川北之战还不延期,饮恨刀林阡,不就是又一场自相残杀的发动者和序幕若此刻为了复仇武断地挥军北上,不止陕西义军要全线崩溃,南北前十要趁虚而入,可知短刀谷,会从上到下、从内到外地战乱激化”
这句话,硬生生烙在柳五津心头,印象深刻。久久挥之不去的,还有当时胜南脸上极度的痛心是啊,落实了自己朝夕相处的良师益友们原来也这样丑恶过,怎可能不是这样的痛心和失望
一时之间,柳五津更加后悔,自己为何就被胜南套出了所有话,胜南每说一个猜测,自己就点头承认一次承认了这些不堪回首,不正是促使着胜南痛心、失望继而动摇吗
川北之战,恐怕不止延期这么简单了,憎恨党派之争的胜南,如今可能会不再信任林家的人马,可能永远不会发动川北之战
“川北之战恐怕永远存在于传说了”柳五津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从前的战事,都是先开战后宣扬,唯独这川北之战,众人都觉得是开定了战所以先就宣扬了,谁料到,会死在最后一步
是夜,天骄来为阡与柳路石陈劝解之时,柳五津始终神色黯然,比往常任何时刻都担心阡会离去他知道,党派之争,一定是川北之战胎死腹中的根因。
陈静只表达了一个立场一定要现在就开战。林阡为了越野而延期,实在对林家军的主力没有说服力。“曾经在林家军最危难时刻不闻不问的叛徒越野,即便昧着良心抛弃,也根本无可厚非。”谁都知道,这不是陈静一个人的说辞,而是塑影门陈家一整个家族的态度。
路政当然受陈静影响不小,说,川北之战必当趁早,若再不战,林陌和寒泽叶不知哪个会篡了他林阡的位,毕竟林陌和寒泽叶,哪一个都可以名正言顺地造成林家军的分流。“内耗中的内耗,没有必要。”
石中庸亦坚持己见这次林阡与金人私下的会面,证明林阡鬼迷心窍又一次忽略了金宋之分,“越野可能根本就没有生死攸关,川北之战也不该延期。楚风iu和陈铸,一定是危言耸听的合作者。”
“看来你们四位的意见很统一,反对延期”天骄蹙眉。
“不错。”石中庸回答,“今日林阡与陈铸的会面,也说明了这一点。有些方面,他还不够成熟。他决定延期,说得不好就是中了金人的圈套。”
天骄见路政点头、柳五津不语,略带失望“柳路石陈四位前辈,我原以为可以由熟悉林阡的人带着不熟悉林阡的人去了解他,却没有料到反而由不熟悉的人影响了熟悉的人”
是啊,浮躁,向来都由最浮躁渐弱式传递给不浮躁。
在场四人皆是一愣,天骄叹了口气“若不是事先设计,你们跟踪不到他和陈铸,所以那时候你们就已经对他不信任,这一点已经是极大的犯忌如今,你们竟还质疑他中敌人的圈套,不仅怀疑他的决断,甚至还怀疑他思考问题的能力”
“我不想怀疑他的决心和承担,就只能怀疑他思考问题的能力。”石中庸说,“天骄,原本川北之战很是顺利,一切不就转折于楚风iu的出现么越野之生死攸关,必是其危言耸听可是林阡,却信之八九,所剩一二,所以就由陈铸来补充,他二人连续出现,正是为了使越野之事更加如实,令林阡止步川北之战”
柳五津想反驳石中庸不是这样的,可是,竟然无力说出来,心力交瘁越野之事,只是外因啊。现在看来,这个外因,微不足道是胜南自己,不想打这场川北之战,任何外因,都能用以拒绝北上
“不止是危言耸听,一定还别有用心。楚风iu那女人魅力不小,单凭三言两语,就足以诱惑得林侄忽略金宋之分。”陈静连连叹息,“唉,从前咱们可以用蓝家大小姐来缚着林侄,如今,不知小盟主缚得住缚不住。虽然容貌上小盟主也不错,可是在林侄身边,实在是小了点。”
天骄摇头苦笑“时至今日,你们竟还以为他和楚风iu”
“若非被她诱惑,爱上了她,怎么也不会失去理智、连续几次和金人私下会面啊。”陈静自顾自地说。
“荒唐。”天骄斥道,“林阡本就不是把楚风iu和陈铸纯粹看成是敌人,川北之战,以至于将来金宋对抗,敌人都可以或直接或间接地为他所用。他与金人的交情,有他自己的道理。”
“照这么一说林侄去见陈铸,是带着目的”陈静一愣。天骄简单几句,便使陈静的疑虑减轻了大半。
天骄点头“有远见的人,才会有这般胆识。有谁规定,敌我双方无论何时都只能明刀明枪”
“但他不能不考虑,当前时刻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