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吟儿轻声回应,含泪坚定,“是,那时候他心里最爱的是蓝姑娘,不正如你心心念念着萧玉莲一样,一样不肯从过去里抽身我三人结拜一场,也不正因我三人心中都有抹不去的曾经,都对心里的那个人痴情”
瀚抒忽而语塞,仰起脸来明明动情“当年,我的确是那样的欣赏他欣赏他虽然武功出众,却为人谦和,欣赏他进退适度,就算是大起大落,都始终表里如一。如今,却”
“如今他已是一盟之主,应当对谁谦卑,因谁韬晦,向谁低头你不是胜南,又怎知他内心表面不一”吟儿打断他的话,一心想将他的误解诠释,却偏将瀚抒激怒,顷刻,瀚抒语气开始恶劣“是现在的我,根本就不能看清他,连看都看不清,又怎可能当他是兄弟而不是敌人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伤害我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看他对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最后,还要看着你伤痕累累还执迷不悟、赖在他身边像疯了一样地不肯走”
“瀚抒,他没有半刻把你当作他的敌人,他不辞辛苦从川蜀匆忙赶到黔西来,根本都是为了你一个人你到现在,还不明白”终于劝不了他,见他如此偏激,吟儿急火攻心,眼泪险险落下。
瀚抒一把擒起吟儿的手“真正不明白的人是你凤箫吟,别再这么天真了你要孟流星我可以给你,你要轮回剑我也可以为你夺,那还留在他身边做什么,我要你现在就跟我走”下一刻,所有想要对他洪瀚抒喊停的人,都要尝试他火从钩的利害,包括林阡在内
但,包括吟儿吗只是走了一步而已,他其实早料到吟儿会狠狠地摔开他的手,吟儿只有那一个方向,就在他洪瀚抒对面的方向。那独一无二的身影面容,那举世无双的武功霸业。林阡。
却为什么,当自己已经攥着吟儿的手,当形势已经这般凶急,当盟军谁都大惊失色,为何就是他林阡没有半分妥协的神色他竟是这样的自信么自信小吟一定会留在他林阡的身边瀚抒更增误解,又气又怒而此时,却是小吟她面带愧疚,在低声下气地在求自己。可是小吟,我要的是他低声下气,不是你你在求我什么有没有听错到了这个关头,你竟还要顽固地对我说“瀚抒,就算不祝福我,也一定要相信他”
“不,我不会相信他,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瀚抒冷笑着,非但没有祝福,反而冷冷诅咒,与吟儿针锋相对这么久,终于转过身来看向林阡“林阡,如果你执意霸占她,川蜀那边的烂摊子,我当真一概不会收拾,黑道会,我洪瀚抒不高兴管了你爱怎样就怎样”
川蜀黑道会,他说镇压就镇压,说抛弃就抛弃,留下一盘散沙一片乱世一群后患。他洪瀚抒说得出就做得到,生杀予夺,就可以为了区区一个女人。
你们不会有好下场。吟儿手足冰冷。她万万没有想到,和阡相爱的第一份诅咒,不是众说纷纭会祸害她性命的天之咒,而是,和先前所有故人,全部都物是人非沈延如是,瀚抒如是,越风亦如是
怅人非,问孰能去,云雾山,建康城,苍梧海,再轮回
再也无力坚强面对,最重旧情的吟儿,当即泪水簌簌流下,这泪水,不是示弱,不是后悔,只是为回不到过去才流,这一生,只愿流下这一次
忽然,身体竟感到有些暖和,恍惚间那么近又闻到她眷恋的烟火气,缓过神来,不知何时已经靠在了那熟悉的宽阔胸膛吟儿霎时意念模糊,惊疑不定,第一次,她整个人都被阡一把揽进怀里,当着瀚抒的面也不放开。开始的时候很轻没声音,待一陷入他臂弯,怎就意识到这怀抱越来越紧或许,他根本不是在揽着她,而是在藏着她,把她挡在恶言之外,也替她遮住她不想让别人看见的泪眼。倏忽之间,已经分不清,那是情爱,还是苦难
“有我在,有没有祝福有什么所谓”阡压低声音,制止她的忧愁,“不是答应我了么,即使有再多人不理解也要爱下去,瀚抒不平定川蜀,那便我们平定。可别忘了,川蜀那边,叫你主母的排了几个山头。”她听到这句,再怎样伤悲,都不禁破涕为笑可是胜南啊,为什么可以那么完美地把握敌我、兼顾大局,却从来不为你自己作一丝一毫的辩解,又为什么,为了我,宁愿有遗憾,宁愿有风险忽然想起昨夜胜南对自己的调侃“我笑吟儿你,在思雪的问题上,表现得如同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就算有后患也要冲进去什么都不管”现在才明白,原来胜南对自己,已经是这样的下定决心
待安定了吟儿的情绪,阡随即转过头去,撇开冷眼旁观的洪瀚抒,直接问孟良关“孟前辈,你考虑了这么久,可答应了盟主的条件,先将解药交出手,再由她告诉你轮回剑的下落”
吟儿心知肚明,轮回剑当然还在孟良关手上,阡说这句话,不过是给他一个台阶下。吟儿想,这样也不错,当金人都误以为轮回剑到了抗金联盟的手上,他们的视线会随之尽数转移,既然他们不能知己知彼,倒是给联盟赢得轮回剑增添了不少胜算。
孰料洪瀚抒冷笑一声,偏不肯妥协,两方对峙,终成三方牵制“孟良关,你就算重新有了轮回剑,我也不会把孟流星给你除非,你能让这厚颜无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