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是不是这样”宋贤,显然也再不会从这个话题移开。
胜南迟疑了一忽,上次的教训还在,他不可以再率性而为。
“你不要迟疑,要在心里盘算的话,都不是真心话。”宋贤的语气变得僵冷,“你实话说,玉泽她,从始至终心里都只有你是不是只不过,你为了我,把她放弃了是不是这样”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高尚,我若是真的放弃了她,也许就不会造成今时今日这种局面。”胜南语带悲恸,但不后悔,“我没有放弃她,尽管你是我刎颈之交,她却是我至爱知己。”
“那她为何,现在却不在你的身边”宋贤略带一丝惊疑。
“她、已经不在这世上。”他心中永不可磨灭的惨痛。说服自己接受这个噩耗,他用了太久太久,甚至赔上了自己的从前,去硬生生地接受。
“什什么”宋贤得知这噩耗,惊诧不亚于当时的他,可是宋贤,你明明是第一个得知这噩耗的人啊
“玉泽,已经不在了。”胜南轻声地重复。
“不在了因为我,她不在了”痛苦划破沉默,宋贤的神色里有太多煎熬,有些记忆,再提起来,本就是一种煎熬。
寒潭傍晚,天色分得很讲究,新月云外飘一撇,余阳缎上泼满行。他三人,气氛忽然变得僵滞而紧张。
“不,她出事是因为我,是因为战祸。”胜南低声说,宋贤蓦然打断“别说了”他转过身去“发生了这些事,以前的记忆,记得还不如不记得”
“你明明有印象,你只是断章取义,把什么都硬怪在自己头上”胜南洞悉了宋贤的惭愧,一把将他拉回头,“她不是因为你才不在事实上你更曾试图挽救她,可是没有用,连你自己也受了重伤,才会失忆”
宋贤陡然一惊,如醍醐灌顶,一把揪住他“那么,你在何处为何你不救她我是你刎颈之交,她是你知己深爱,以你这般高强武功,不会连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不是吗”
他猛然像全想通了一般,扔开胜南的衣袖,像七月十七的夜晚,胜南扔开他的手一样决绝“我懂了,你不是救不了,你是根本就没有想过去救,你林阡,为了你战事的顺利,不惜牺牲你自己的女人,达到你想要的目的”
“杨宋贤,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胜南难掩惊愕,救不了玉泽,是他命中最大的遗憾,他显然无法忍受宋贤这样的过分,不禁怒喝“慕容荆棘竟是这般误导你这女人,真是险恶透顶”
宋贤脸色也全变“你错了林阡,她从来没有误导过我一字一句,你不得在我的面前中伤她”骤然恢复排斥,“我现在,不过是承认过去我是你的兄弟,现在的我,已经和过去没有什么联系,我也许可以和你做到朋友,最深也只到这一步,你无权干涉我的私生活,更不该去中伤我所爱的人。你原先想跟我讲述我的过去,我也听了一些感受了一些,但是,现在我不想知道了,这么多丑恶的真相,不知道或许会更好”
“你若执意信她而不信我,我再怎么解释都是捏造”胜南面色也很不好看,强忍着悲愤,他明白宋贤思想一向简单。
“你有什么可以解释”宋贤冷笑,“我听人讲,当今世上,论武功已经没几个是你的对手,害死玉泽的人再怎样高强,如果你拼命保护,他也不可能得逞,不是吗你当时一定是在恨玉泽,你一定是忽略了她,所以选择袖手旁观,不是吗”
是,爱一个人,本就该像宋贤一样,时时刻刻守护在她的身旁,她遭到危险时,应该第一时间挡在她的前面,然而,他却给她带来了危险,他离开她的时候明明也还在恨她。而且,不仅仅是玉泽,受害的还同时有云烟。胜南忽然沉默,他明白,南北前十在夔州之役大败之后,已经盯准了他的女人伤害。
“既然杨少侠想要逃避,盟王要讲什么都是生搬硬套了。”慧如冷冷说。
“我本不想干涉你的私生活,但那个是慕容荆棘,杨宋贤,你好自为之。”胜南轻声说,事关慕容荆棘,态度决不转弯。
“剿灭魔王之后,我就会跟她走。”宋贤冷冷坚持。
“她会比你先走。”胜南亦语气冷硬,饶是慧如,也听得心一寒。
像绷紧的弦,明明就息息相关,却差一点便断,如果在这弦上可以发出灭绝敌人的箭却说不清是箭先发,或是弦先断
吴越听得胜南的最后一句,哑然失笑“他真这般说”
“总觉得杨宋贤是故意在逃避,有些话他口不对心。”何慧如回答,“不过,吴当家一提醒,我突然觉得也许他们真的内讧了”
吴越真恨当时在场的是何慧如而不是自己,慧如对胜南宋贤了解不深,以她的经历去揣摩宋贤胜南的心理,出入偏差是肯定存在的,然而在这个本该调和他们的过程里,何慧如竟然先行一步了,放着两个火气大的人冷战,这时候如果暴露了行踪被楚风流的人马盯上,胜南和宋贤就不再是最佳拍档。
“糟糕,我本以为,杨宋贤可能恢复了记忆,故意给盟王钉子碰,报复盟王。”慧如回忆说,“我以为他口是心非,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