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比如神墓派围困自己时借来用的沼泽荒,而且天色将晚,飞禽走兽蛇虫鼠蚁显然也充斥其间防不胜防。
穿行过一座座小山村,风景渐渐又荒芜,开始有寒潭吸热,远距即可被冻伤,绕行则见毒烟蒸腾,瘴气散雾。日光消隐,天呈紫色,林又变密,荆棘丛生,烟霭却由黄褐色转黑。
村落毕,人烟尽。
“又从江南到了塞北。”吟儿轻声道。
“是啊,离出口也不远了。诸葛其谁再不来,我就不等他了。”胜南笑着说。
“他送了我们不少礼物,好像金木水火土他都用过,不知接下来他还有什么礼要送。”吟儿沉思,忽然展露微笑,“不过也不必揣测啦,既来之,则安之吧。”有胜南,当然随遇而安。
“哦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啊。”胜南略带惊奇,“不过,此安之,非安定之安之,而是安抚之安之。”
胜南笑着,把吟儿的名言偷来了“不管他还要送什么来,来一个,咱们办一个。”
就在一瞬间,两人面前风变得强烈,尽管都已经准备好逆风。
再崔嵬的建筑,不过是空洞的构架,在已经嘶哑干咳的风啸声中,胜南下意识地更贴紧了吟儿。
泥沙骤然飞涌进吟儿的眼,马蹄后杂声四起,劲草于烈风间披靡裂响荡彻心肺,一群秃鹰,难以预料地出现在八卦五行的后续,开始对胜南和吟儿、穷追不舍
极速离去,往胜南认定的魔村村口,找到出路,就一定能摆脱苦苦纠缠死死相逼的凶鹰之搏谁能料想,接下来突如其来的一幕,会使得吟儿惊呼一声、同时胜南心也一颤
归路断
悬崖,他们眼前的,竟是悬崖是无法用尺寸量准的浩瀚天空和崚嶒上突然缺了一页的山路古径早已跌入无底裂谷这条路,显然不是归路
再难说,是从何时起,从何地竟然迷了路走错了方向回不去进了诸葛其谁布景里的另一个画面、自此与人间又隔绝
天彻底地变暗,秃鹰们太饥饿,它们在半空的紧凑扑腾,凸显出它们的饥饿贪婪穷凶极恶,而脚下裂谷,是栖鹄悲鸣、虎啸龙吟、熊咆猿啼、鹧鸪唤愁、杜鹃啼血
一劫跟着一劫,所谓战场,只的地方,敌人会同走马灯一样地轮换,好吧,就等着它们一起上吧。
吟儿自负着,等候胜南一刀出手不留余痕,刀锋与吟儿擦身错过的同时,且看他如何力挫风云,却轻挑她心弦那群秃鹰可能想不到,它们正扑腾在白热发红的空气上方想要侵蚀饮恨刀的性命,就只会被饮恨刀的战火融化
空气里回舞着苦涩的粉尘和腥膻的污血。鹰的死伤,唤醒了山涧里云雾的挣扎。就像是被胜南刀锋激发了一切斗志,本已归岫的晚云,从此刻开始被纠集,不管拼凑得多乱,也以翱翔搏击之势,由各个方向席卷而来,不论强弱同时往饮恨刀上冲,
黑色云雾的笼罩,让吟儿重新看见了大漠的荒绝景象。每一道无规则的黑,都是盛极的妖魔气,带着不为人知的阴笑,企图击毁那被它们窜上窜下包围吞杀的刀法,只是,它们在饮恨刀周围不停地围绕,就好像是在衬托它。看得久了,就分不清楚到底是它们在缠饮恨刀,还是饮恨刀在缠着它们,黑云雾,先如柱,后如针,先如墙,后如纸,先如铁,后如绣,先如阴笑,后如悲哭
“闭上眼睛”
正是在那一刻,吟儿听见胜南对她说要闭上眼,当浓雾自行散尽,刚刚有月光要投射进来的时候,胜南忽然低声在她耳畔说,要她闭上眼
岂能不闭吟儿闭上眼的一瞬,天空骤然亮起,划破视野的光线比日光还强,衬得整片天空湛蓝,那般明净如洗,不像夜晚该有的光
当第一缕强光透入浓雾中央,胜南就已经觉察出不对劲,诸葛其谁的伎俩,就是在他林阡刚刚攻克黑云雾之后,送他刺目光,让他战胜黑暗迎接光明的同时,双目被光线刺伤
雾之重、光之险,实在叫人进退两难,胜南不假思索,即刻以刀强逆云雾去路,那纷纷遁逃的黑云雾,没有办法拒绝饮恨刀的扣留,被狠狠揪回头遮挡强光。胜南嘴角一丝得胜的笑想害我进退两难你诸葛其谁的矛,却注定要接二连三成为我林阡的盾
黑暗里她觉察出他的笑意,还有他耳朵又在动这真是个奇怪的男人,越凶险,他越开心。只半日,就度过了吟儿命中前十七年都没有度过的劫,在敌人的棋盘上,石是敌,路是敌,乾坤是敌,风云是敌,金、木、水、火、土,毒、兽、气、光、雾可是,很荣幸,她陪他度过了命中一场又一场的劫难和开心。
“可以睁开眼睛了”她预感他已经把强光掩蔽,小心问他。
还是很开心,虽然迷路,虽然他在答应她可以睁开眼的时候,竟带着抱歉的语气对她说“吟儿,我们迷了路。”
从悬崖退下,吟儿也清楚地看见,塞北的尽头,不是他们进入魔村的那个村口,不是出路,而是、胜南和慕二交涉、救回吟儿的地方,虽然那地方现在一片狼藉,可是中午的打斗痕迹犹在,胜南和吟儿都记得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