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倾泻入海中,波光一闪又一闪。
吟儿和沈延在海边散步,吟儿尽量地往水少的地方让,沈延却在海里面随波而行,于是隔了一段距离,与浪前前后后,茫然地走路。
“我曾也问过云烟姐姐,为什么她可以把爱那么快说出来她明知那时候的胜南不可能对任何人动心可是云烟说,暗恋不出口对谁都没有好处,她在胜南身边,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照顾他,而且会很尴尬,很奇怪。她说,蓝玉泽和杨宋贤的关系,搞不好就是这样被传乱的,唉,话说回来,云烟姑娘处事大方得体,把持有度,进退适宜,真的很好。”吟儿一语中的。
一阵巨浪扑来,沈延被打回,狼狈地坐在岸上。
“小师兄。”吟儿知道,这次她的洞察力一样没有骗她,“小师兄你喜欢云烟姐姐是吗”可是云烟却爱着胜南,这令吟儿好生担忧沈延。
“喜欢又怎样她的心早就在那个人身上绑死了,我我还这么痴痴的我真的很没用”
吟儿隐约猜出了一些“你们三个人之间,已经发生了一些事情”
“小师妹,我真够傻的他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啊可我呢我就是忘不了她,她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想她,想见她,可我赶到这里来,我就要看见她和他在一起”沈延再往海里奔跑,但终究又被浪花击回,他继续冲,再一次,第三次直到最后被逼回头,他一身伤痕地睡倒在沙滩上,忍不住哭出声来“她真的很坚决像浪花一样的坚决我除了祝福,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我只希望他们能幸福,就算看见他和她在一起,也够了”
吟儿噙泪看着精疲力竭的沈延“云烟姑娘很幸福,既拥有一个值得她深爱的林阡,也还拥有一个宁愿默默关心她的小师兄”
苍梧山的白昼和黑夜,是唯美和凄美的两种境界。
杨鞍在海边上,看着沉夕红中掺黑,像沙场上汇聚流淌的血河般直灌进海面,夕阳就在交睫间沉落到水下去。
“哥哥,带我到海上去看日落吧”
“等做完这批生意,哥哥陪你去”
“哥哥什么时候教我这招梨花枪”
“等你长大些哥哥有事,你先自己练着玩吧”
于是他的生意越做越大,朋友越交越广,无愧于兄弟,无愧于伙伴,却愧于自己不满六岁的妹妹,他从来对她没有履行过一个诺言。
他听见身后脚步声,小声道“胜南”“鞍哥。”果然是他。
杨鞍叹了口气“现在的我真想回到过去,胜南”
“苍梧山这边,真的没有妙真的踪迹”
杨鞍苦笑着摇头“没有我四处查看过,没有一点点线索已经半年了,我日日夜夜提心吊胆,生怕妙真有坏的音讯”
“其实,或许妙真奇人有奇遇,得高人相救呢上一次我也消失了江湖好一段日子,不也活着回到了鞍哥眼前”
杨鞍泪水盈眶“我也希望如此啊胜南,我从前,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为了她过得好,我才通过生意走回正道,假若她不在了,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惊涛拍岸,风犹紧,浪崩千里石。
胜南向杨鞍讲述了他们这些小辈们的看法和见解,认为张梦愚的意外发生,令得嫌疑的矛头从越风换向了张潮。杨鞍认真地听他说完,虽然信任多于怀疑,却不免要蹙眉考虑“可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是吗我所认识的张潮,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张梦愚的死并不能说明什么,他因为丧子之痛而对叶家父女有杀意,是说得通的”
胜南点头“我明白证据还不够充分,只是希望鞍哥你留意张潮近期的行为,如果他真像我们猜的那样是苍梧山的内鬼,那么他总有露馅的时候。”
正自交谈,忽然间风中传来一声凄切的叫喊“救命”就是这一声,像时空在动乱。
“救命”
杨鞍双耳一震,捏紧了手里的刀。
胜南竖起耳朵,也仔细再听,迟迟没有第三声足够确定方向。
杨鞍松开刀来“奇怪,我耳朵出了问题”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救命,口气已是歇斯底里,近乎绝望。
杨鞍胜南立刻像离弦之箭偱声飞奔而去。
眼前一片漆黑。胜南点了根火把,只觉一阵酷寒。入夜,这里又静谧又阴湿,带着潮味的泥土沾在脚下,令人难以前行。想不到,山岩后居然有这样一座如监牢般的洞穴。
“救命”声音近了,变得异常清晰,震动得耳膜隐隐作痛。
杨鞍挥刀而下,强烈的寒光把夜空割得支离破碎。
铁门的破旧尘屑纷纷撒落,杨鞍踢门而入,冷风即刻抛弃留在洞内上下对流,钻到洞外四处乱窜。
洞深处伸手不见五指,腐朽的气味扑鼻而来,相当浓重。
忽然间杨鞍的腿似乎被人一抱,紧接着就被那人给硬是绊倒了乱打,但那人显然没有太大的力气,打在身上,没有丝毫的疼痛感,但是这每一拳都似乎用了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