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甚是俏丽,应是个女子。
君前被这突如其来的人一吓,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那身影可能也太急了一些,一头栽在李君前的怀中。她似乎也被吓着了,立刻往后退去。
君前正欲道歉,那女子已经连连做出了道歉的动作“对不起,对不起”似是惊魂未定。
一刹那间,他觉得这声音有些熟稔,同时那女子又上前一步,撩起她湿漉的长发,天啊她是
李君前惊得脱口而出“潇潇湘姑娘”
那女子微微一惊“您您认得我”
声音还是一样的婉转动听,李君前顿时面红耳赤。
潇湘站得更近了一些,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喔,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让阿烈脸上有惊讶表情的人,阿烈是我的保镖里面,最厉害的人物”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透出一种天真与纯洁,李君前失了平时的稳重,一时说不出话,便如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潇湘微笑着“再见是缘分啊,你叫什么”君前只顾着点头,猛然才醒悟过来“我,我叫李君前。”
“李君前”她小声念着,比划着,“是这样写么”
“是啊。”还好君前保持清醒,没忘记问她,“姑娘贵姓”
“我姓赵。”
“赵潇湘”他脸上火辣辣的,突然有些感激上天,世上有这么多人,偏偏安排他和她在同一屋檐下躲雨,这要修多少个轮回才能遇见啊
潇湘和君前两人并排站着,看着漫天大雨,久久未有消退之意。潇湘叹道“这场雨似乎难以消停呢,幸亏今日遇见了你,才不会一个人孤单地在陌生之地。对了,李大哥是哪里人”
君前规矩地回答“我就是建康本地人,姑娘呢我看姑娘似乎出身贵族,在姑娘面前,平日作威作福的苏大小姐也会像个丫鬟一样。”
潇湘知他在讲当天的事,微微一笑“我从临安来”
君前一惊“姑娘是皇族”
潇湘摇摇头“我哪里有那种运气呢”“那也并非是运气,皇族之中伴君如伴虎,像公主之类,连自己的婚姻也无法选择,像谈靖郡主,强嫁给叶文暄,还有许多别的公主,被逼迫着和亲”
潇湘点头“这次来建康,我就是为了参加郡主的婚礼,谁知道他们双方逃婚,白来了一场,今天也是,好容易一个人出来玩,又下起雨来,伞未带,身上全湿了。”
寒暄了许久,路上也没有任何行人,眼看着天色渐黑,君前为和琬之事着急得很,又不能在潇湘面前露出神色,世界渐渐的越缩越小,他和她在宁静的同一个屋檐下,虽然是初次邂逅,却给他的生命里带来不同的新鲜感觉这样也好,请容许我先想想,争夺之外的事情
这时候,空旷的大街上响起车轮声,远处一位老大爷推着板车,艰难地往前挪动,他手里虽然撑着把伞,但握的太过吃力,风乍起,伞于风雨中飘摇,像马上就会被风吹走了。
就在这当儿,大街上又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许多人跑了过来,由远及近,声响愈发响亮,远远看着,就知道这群人是故意把每一脚都踩的这么重,路上污水四溅。他们没有撑伞,还敢如此大模大样地在雨里走,浪荡若此,不是地痞流氓又是谁人
这群地痞们肆无忌惮地边走边找乱作,踢翻了路上一切阻碍事物,彻底将方才这份宁静破坏,君前缓过神来,略带厌恶地看过去,潇湘姑娘似乎也有些惊诧,蹙眉往雨中看流氓们很快赶上了老大爷,为首那个一脚踩在板车上“老头子要命的把车留下”
老大爷被吓坏了“你们,你们想作什么”
第二个少年哈哈大笑着上前来,露出他恐怖的黄牙“咱哥儿们没伞用,你把伞全部留下来”
老大爷愣住“这些伞我还要卖”
“卖什么卖我秦日丰要,你还不给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知道潇湘道是我的地盘”
李君前听他这么讲,才发现他就是赫赫有名的秦二少,潇湘一愣“怎么这人这样凶悍”李君前有些愤怒“这秦日丰仗着自己是秦家的少爷,一直都如此作威作福,无论教训多少次都改不了这本性”
那老大爷虽然畏惧,却本能地拼命护住他的板车“大爷,大爷啊,小的要用这些伞养家糊口啊”
“养家糊口你这些破伞卖得出去”秦日丰猛地扯开一把伞,嘶一声伞立刻就破,老大爷一惊,一个趔趄,不知哪来的力气把伞从秦日丰手里夺过来“你赔我的伞赔我的伞”
“你欠揍”秦日丰惹怒了,一个拳头随即抡到半空,潇湘惊呼一声,忽然身旁一凉,身边的那个男子倏一声如箭般穿入雨中,他速度奇快,秦日丰这一拳下去,老大爷定然身受重伤,可是这一拳还没打下去,迎面直接一只拳头绕过老大爷袭来,秦日丰只觉风力甚猛,未及回神,那一拳如闪电般猛地与自己拳头一击,秦日丰嗷的痛叫一声,拳头像冻僵一般,缩也缩不回去,整只手骨宛若散架崩裂,剧烈作痛,头一晕,险险倒下,他身后众流氓大惊,将他一把扶稳了“大哥”“大哥,怎样了”
秦日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