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好得很,凤箫吟忌雨,当然是看见房子就钻进去,城郊这间破庙出现得很及时,胜南和她两个躲在庙里好久,雨都没有开始下,又饿又冷,四境荒凉,天色像草般枯黄。
再等了一会儿,还是狂风肆虐,天依旧不下雨,两个抱着侥幸心理,准备离开,忽然间吟儿耳朵一竖“有人来”
她内力惊人,胜南本来也不想躲闪其他避雨之人,无奈她本能地拉着他立刻飞身上梁,胜南不得已,做了回梁上君子,是时门已开了,一个乞丐模样的人衣衫褴褛地进得屋来,随后跟着五六个持刀者,开头一句话“言路中,你跑不了了,李香主说了,言路中不交香主之位,就必须杀了”
胜南吟儿面面相觑“这到底什么帮会啊,太巧合了吧”
等这言路中杀退了所有持刀者,歇了一会还没来得及走出去,破庙门又被打开,言路中看见是谁,不假思索,立即往草堆中躲,吟儿一惊,原来进来的两个是大小桥。
只听大桥道“江南绝不会来杀我们唉不知我们的手下又去杀谁了”小桥哼了一声“这样的香主,不当也罢”
言路中从稻草中钻出来,大小桥均是一惊“你偷听我们”
言路中怒道“谁敢偷听你们说话我被你们的手下逼出了建康好几次,回来就赶我你们怎么约束的手下”
“言香主的手下不也来追杀过我们”庙外又走进两个,正是白路和江南。
吟儿轻声哼“好巧,是一家子,看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胜南嗯了声“这帮会,裂痕不小”
大小桥气极“江南,你别血口喷人,是你们来追杀我们好不好,竟然反咬一口”
“谁要追杀你们”江南气盛,“我和姐姐这些日子好过吗真是奇怪为什么一个个地要打起来”争吵着又有声响过来,五人一并躲在草堆后面。
进来一个身袭紫衣的女子,一身贵气,为她在前开路、在后殿后的十几个宋兵,一字排开。
吟儿仔细看去“是那个思远姑娘”
胜南恍然“不错,她是官府中人,贺府的小姐,川宇成亲的时候,咱们在路上远远见过。”
吟儿大悟“难怪了,对啊,说她是风流才女的,怎地来参加帮会了”
贺思远道“没事的话,劳烦各位告诉我爹,说我今天不回去了。”亲兵道“小姐,老爷说了,少同那些草莽贼寇打交道”
贺思远狠狠道“你们走是不走”
见她发怒,亲兵们不敢多话,赶紧撤走,女子坐着,依稀是等人,果不其然,亲兵走后,进来一个男子,正是被吟儿称作“二大爷”的李君前,他刚刚走到贺思远身边,突然道“谁躲在这里”
所有藏着的都惊慌失措,胜南拉住吟儿,示意她别动。
“躲在这里的还真不少,出来吧”李君前冷道。下面那群尽数出来,贺思远见到他们,怒道“你们躲在这里作甚大家都是香主,见面需要躲么”
“都是香主见面不躲怕就牺牲了”言路中气道。
“你进来之前,我们见到的可是官兵”大桥讽道。
贺思远一怔“你是说我出卖大家”
“我可没说”大桥一愣,“你清者自清算了”
贺思远气得几乎掉泪“我从前又不是没有带过他们出来,一次差错都没有”
君前看局面僵滞,厉声道“这些天大家很不像话,难道说师父死了,咱们就四分五裂、一盘散沙,还对得起他老人家吗”
众人无语,白路眼圈一红,大声哭起来,君前将她揽在怀中“路儿,要哭就好好哭一场,师父的仇还没有报,咱们不该自暴自弃,在掉了眼泪之后,必须团结,然后才能去杀仇人”
白路泣道“君前哥爹不在了爹不在了”
看她哭,江南也忍不住哭,大小桥齐道“对不起”言路中见气氛沉重,小声地说话,不敢破坏这安静“咱们,是不该自暴自弃”
贺思远掩面,嗓子有些沙哑“下次我会小心。”
“大家放心,最近有人故意在会中四处造谣、兴风作浪,我们身为香主,有义务重振帮会”胜南听这李君前发话,能够立即稳定局面,领导能力自是不在话下,略微有些心定这帮会要不就一盘散沙,要不就会在他李君前的带领下出现转机
正在自己钦佩时刻,吟儿在耳边小声说“你有没有看出来啊,二大爷和那白路姑娘敢情是一对啊,情意绵绵的”胜南以为她要说什么,听到这话一时没有扶稳,狠狠从梁上摔了下去,吟儿赶紧随之而落,胜南幸好身负武功,却忍不住笑责道“下次不要尽讲这些无聊的话”
那几人大惊,纷纷拿出兵器来,吟儿也立刻出剑自卫,大小桥站的最近,齐道“是你”白路、江南、李君前、贺思远均与他们刚刚见面,熟的很“你们为何跟着我们”
言路中怒道“哦,原来是金廷奸细”
“你才金廷奸细,我是凤箫吟,他是林胜南”
李君前一怔“林胜南,第六名的林胜南”
吟儿喜道“对啊,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