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回四月的泰安。
宋贤办完了事情,回到红袄寨里,这段时间没有吴越任何消息,而南方分舵一直替他传递着林胜南的消息,宋贤边看信边自言自语“又是跟那个凤箫吟在一块”这时有个壮汉来到宋贤身后,大声问“是林胜南的信么他可真是厉害,居然变成了林楚江的儿子”宋贤一见是冯有南,没好气地说“怎么样冯堂主当年你就以他是张安国的儿子为由反对寨主提拔他,现在没话好说了吧”冯有南哼了一声“小心他骑到你头上”宋贤不由得一怔“你说什么呢”当下不理他,将胜南给母亲的信小心翼翼地放在包袱里,提了策马去见胜南的母亲胡水灵。
胡水灵是典型的北方女人,虽已徐娘半老,还可以看出当年的魅力,她看了信,脸色却很不好,冷冷道“他真的,跟林楚江相认了”宋贤点点头,胡水灵哼了一声“林楚江总算死了,很好,很好”宋贤不由得一愣,小心试探“伯母,我想问你,胜南的身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还骗他,让他少把玉佩拿出来”
胡水灵疑道“那又如何”宋贤有些激动“那你抚养胜南长大,是不是为了复仇你让胜南去杀自己的父亲”胡水灵摇摇头“我没有让胜南去杀林楚江,毕竟安国不是林楚江所杀。我让胜南杀的,是另外一个人。”
宋贤冷冷道“张安国弃宋降金,那么,胜南究竟站在哪一边”
胡水灵一愣“你放心,除了让他杀辛弃疾之外,胜南想干什么,我都不会逼迫他你也看见了,他这么多年,一直在为你们红袄寨干事”
宋贤点点头“我相信胜南在下告辞”
宋贤接着便去泰安县的兵器铺里挑选兵器,因为他的剑磨损得太过厉害,兵器铺老板与他也很熟识,替他一件件地介绍,却均不合宋贤之意,老板笑笑,趁机向他推荐“其实,现下有一件兵器十分著名,在江湖上人人竞争,只看你玉面小白龙去不去抢了。”杨宋贤边玩弄枪边道“我知道,是饮恨刀嘛他在胜南手里,我决计不会去抢。”老板摇头“不是饮恨刀,是抚今鞭”“抚今鞭是什么”
老板笑说“抚今鞭在江湖上和饮恨刀惜音剑齐名,你竟然不知”
宋贤哦了一声“我还真不知”
老板道“抚今鞭主人不像林楚江云蓝那般出名,他是武林中一百名都沾不上边的辛正涛,但所谓不出名有不出名的好,这些年大家全去关注饮恨刀惜音剑去了,今年你们在云雾山比武的时候,前武林四十七的周瞰从辛正涛的手里把抚今鞭夺来,带入了江湖,接下来,免不了一场争鞭风波”
杨宋贤抱剑道“很好啊,这样一来,胜南的双刀反而没有了危险。”老板笑道“宋贤,这个周瞰,现在便在泰安”宋贤皱起眉“可是你也知道,我练的是剑法,要鞭子何用”老板继续恭维“也是啊宋贤,你现今眼光高了,又是武林第八,大家都很看好你”他拍拍宋贤的肩,又去忙他的事了。
宋贤进了一家酒馆,要了些好菜,这些天一直漂泊,好久没能静下心来畅饮,只是,少了吴越胜南,免不了有些落寞,好在这边朋友众多,总算心里既踏实又暖和,正呷着酒,门外一匹马疾驰而过,宋贤心头一惊,那马已经停在马厩里,马上一团红影直接从窗外飞进来,落在宋贤桌旁,宋贤笑着倒酒“一阵风似的,就知道是你。”
对面坐着一个全身火红的妙龄女郎,微笑着托腮看他“宋贤哥,回来又不去拜访我”宋贤问“杨鞍哥好吧,马匹生意做得如何”女子噘起嘴,嗔道“干嘛杨鞍大哥比我吸引你妙真要的东西你带回来没”宋贤道“当然带了,仿真梨花枪”女子接过了那小玩意,玩弄着“宋贤哥你真好,那么远还记挂着妙真,那么,我的呢”
宋贤一笑,从身上摸出一个首饰“你要的啊,身为表姐,居然还没有妹妹有志气”
女子高兴地接过了“唉,你在武林排第八吧,我们红袄寨了不起,去三个,中三个,全是前十”压低了声音“鞍哥去了开封做马匹生意,又结交了一个帮会,谈寨主说,是时候在金国各地活动了。”宋贤道“玉凤,我不在的几个月,妙真的梨花枪可练习了”“当然练了,这丫头,你们三个都说她练武天才,我这个师父,怎敢怠慢,不过,你们要常去指点啊,那丫头不仅要练枪,也得练练你潺丝剑,新屿金针,和胜南的双刀,对了,听说新屿哥娶了老婆,吴阿姨很高兴,可是红袄寨里的姑娘们就伤心了”宋贤一笑“不止新屿,胜南也是,就剩下我一个”
玉凤呵呵笑着“东西是越少越好,这么多年你守身如玉,不知会栽在哪个女人手上啊”
宋贤、玉凤、杨鞍都是表兄妹关系,自小一起长大,玉凤在男孩群里长大,一派假小子作风,行事说话也心直口快,常年跟着杨鞍马队奔走,也结交了不少江湖朋友,一身好武功,好酒,宋贤笑称,她是“风一样的女子”,来去如风。
表兄妹二人天南地北,无话不说,客栈门外却又行至一纯白色骏马,杨玉凤自小经营马业,此时见了一匹好马,忍不住往马的主人看了一眼,那是个绿襦女子,此时侧身对着她,腰间一把佩剑,身材有些胖,似乎是大户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