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陆怡像往常一样去牵自己的马,胜南走到她身边轻声说“别骑这匹马,昨夜被人动了手脚。”
陆怡一惊“有人要害我们为什么”
“只是跟错了人,一场误会。不过他们兵分两路。”胜南略带倦容。
陆怡没有发现他的脸色,高兴着询问“两路这么有趣他们在哪里啊”
陆怡说罢四处张望,全然不似身处险境,胜南蹙起眉头,不再答她。陆怡见他不语,连忙紧随着他走到客栈之中坐下品茶,不忘偷笑着试探“林大哥,他们在哪里啊”
“大小姐,我服了你。”胜南无奈一笑,“不合作的两路远不如一路,你要失望了,他们抓不住我们。”
恰在此时,门外又走进几个彪形大汉,为首那个好是阔气,一进门扔给小二一锭银子“看好大爷的马,回头还有银子给”一共四人,都穿长衫佩玉,看来不像江湖人物,但听起来他们说话语音浓厚,胜南注意到向一和石暗沙也被吸引,知道这是个逃脱的好机会,陆怡却凝神细听不肯罢休。
胜南摇头苦笑,时不时听那四人说到“洪山主”、“洪大哥”、“坚决拥护”之类,不禁疑道“哪个洪山主”
“看来是洪瀚抒。唔这些人都来自祁连山。”陆怡正说着,一个大汉猛地站起揪住小二衣领大骂“你什么胆子敢去摸马这匹马掉了一根毛,我就抽掉你一根筋把银子还回来”小二吓得胆战心惊,不敢不还,却偏偏不忘加了一句“可是,小的刚刚真的拔了一根啊”那大汉啪的一下给了他一个嘴巴“你居然敢拔毛知不知道这匹马是咱们祁连山山主才有的骑的你不要命了”
“真是巧,洪瀚抒怕也是为了饮恨刀而来”石暗沙低声道,向一哼了一声不加理睬。胜南轻声问陆怡“你想做祁连山山主么”
陆怡一怔,连声道“好啊好啊,你偷那匹,我要这一匹”胜南料到她会同意,正要行动,陆怡一把拉住他“偷慢一点啊,我想危险一点,可能更有趣”
胜南边笑边道“那你也要跟紧了我,千万别落下”说干就干,众目睽睽之下,只见者一黑一白两条人影超出众人的眼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随同马厩里两匹骏马疾奔而走,说时迟那时快,率先飞身而出,追击过来的不是失主。果真是向一和石暗沙
祁连山双马果真非同凡响,那几个大汉惊呼大喊声片刻间已经被弃九霄云外,胜南只觉风驰电掣,好不畅快,陆怡亦觉马踏如飞,欢喜地回头去看,不由得大惊“不好,他们追了上来”
胜南转身去看,果真向一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祁连山山众当然不可能就此罢休,紧随其后。向一跨下马儿虽非西夏名驹,脚力也称得上神速,加之他的武器为绳段,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抽及陆怡身后,胜南当机立断,掉转马头一刀迎上,向一绳法精练灵敏,几乎未碰刀身已然收回,蓦地又发一绳回抽胜南,力道强劲赋于绳内,活如灵蛇,坚摧刀剑,好个林胜南,他再度出刀痛断绳身,右手一剑袭向向一胸口,向一清楚他的武功手法,借力一绕,长缨即刻蜿蜒数截,一截拦剑一截挡刀,马上交手不过十招,胜南已然惊叹他对绳索操控游刃,收发自如,而向一无论怎样也找不出一丝对手破绽,暗自焦急。
这样缓得一缓,祁连山众已经赶上,陆怡知胜南一时无法胜出,怕他分心,立即手扣多枚铁胆,猛地扔出去,精确无误,一发一中,正自得意,突然脑后疾风,陆怡闪身一让,一支利梭贴耳穿过,那力道好是强大,一瞬间陆怡耳朵竟然失去听觉,转身去看,原来石暗沙是从另一条路过来拦截的,暗叫不好,她哪里会是眼前此人的对手遥看胜南,虽处上风,也无法立刻得胜,陆怡慌乱中连连闪避,几乎从马上跌落下来
石暗沙暗器一流丝毫不输千手观音,胜南剑绳相缠,眼见着陆怡坠马落地,知道不能再拖,一定得带着陆怡逃开金人眼线,狠了狠心,蓦地在交战过程中将剑往向一身上掷过去,向一一心接他刀剑,哪里料到他突然弃剑,发现得再早也早不过胜南逃脱
胜南一蹬马胁,飞速驰及陆怡身旁,将手递给她,暗沙比向一精明,知道胜南一定弃剑来救,抓紧时机增多暗器,一时间天空中如同万箭齐发,虚实齐备,仅仅一只手哪里防得过来,石暗沙冷冷一笑,胜南压低重心突地从背后又抽出一把剑来,再次双手并用,同时对陆怡说“可坐稳了”
“坐稳了。”陆怡放心地一笑,靠在胜南身后,这一刻,即使头顶身后危机四伏,也是安全的
石暗沙始料未及,眼睁睁地看着林陆二人突围险境,虽然暗器还有许多,却派不上任何用场,不由得叹了口气。向一追过来,和石暗沙相视一眼,提着胜南丢下的剑“这么老旧的剑也有人用唉,实在想不到他会弃剑。”
石暗沙皱眉“我是实在没有想到,他弃一剑,还有一剑。”
向一一震,不语。
石暗沙轻声问“向侄确实没有对另外三人失手过么”
“怎会像你那般无能”向一不忘敌视他。
“向侄何不坦白那三人若处理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