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别子霄闻言也不好解释,“差不多吧。”
他想着,就算再有交情,他师兄也不会把妖契这种级别的骚操作当作谈资,也怕靠得近,被人看出点异样,毕竟他师兄做的事确实不能称道,于是快速岔开话题“来来来,前辈,我这有个好东西”
他师兄搞出的玉简不正是个交战的好路子吗
今天不认真打上一架绝对不算完
那两人在交谈,千叶已经站起来,正对着银发剑修的方向。
虽然并未迈步,也未有什么动作,但这种明显是有话要说的姿态自然吸引了别人的注意。
面对两个有些意外之色的人,千叶揪紧的心脏倒是难得平缓起来。
她的声音带着些微颤意,听不出是激动还是恐惧,但那股子优柔低缓的腔调倒是许久未见了“今日得见故人,可真是叫妾喜不自胜。”
别子霄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她怎么忽然阴阳怪气起来。
然后就见着那银发的剑道前辈猛地睁大眼,露出了凡人见鬼一般的表情。
千叶心想,我都还没表现得活见鬼呢,你给我整这种表情
她盯着他,忽而一笑“尘忘峰一别,君还是旧时模样。”
在别子霄露出震惊自己都说不出自己在震惊个啥的表情时,那银发的前辈身形一闪,快得几乎留下残影,眨眼就已经在千叶身侧。
思绪还未运转,他已经惊道“前辈”
银发剑修身量矮小,立在千叶身侧只到她腰侧,但那种巍峨气度环绕之下,竟不叫人觉得有丝毫违和,穷究极致的审视与严肃眼神直直地钉在她的脸上,即便没有说话,这逼问的姿态已经表现出一切。
正对上这个人的眼睛,她还是觉得万分荒谬。
就算装得再淡定,她后背都是湿的冷汗像是决堤的河水一般从皮肤的毛孔中渗透出来,很快就打湿了内衫,可见她给了自己多大的压力。
更别提胃部都像是塞满了根本无法消化的东西,鼓胀得她的五脏六腑都僵硬得像是石头一样;大脑之中,每个神经细胞都沉重得难以挪移,于是连思维都像是抱死的机械一般,卡在原地无法运作。
这相貌,这剑道,这气度没错了,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千叶抬头对着别子霄微笑“故人相逢,当是意外,不防叫我俩单独谈话一番劳烦小师叔回避一下。”
别子霄愣了愣,她叫我“小师叔”耶
然后猛地回神,不对,她跟他师兄都这不乱辈分的事吗
虽然天门山也不大讲什么辈分,但他跟他师兄又不是一般的情分,她都已经跟师兄结再叫她“小师叔”怎么听都别扭啊
不不不还是不对
问题是故人故人啊
这两个怎么可能是旧相识
别子霄惊跳出神,看看千叶,又看看他师兄今日才到访的友人,满脑袋的问号得不到解答“这个你们”
怎么可能啊
分明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
他都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见着千叶冲自己点了点头,转身朝屋里走去,银发剑修毫不犹豫跟上,而直到那扇门在自己眼前合拢,他还是有些恍惚。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千叶的认知已经被颠覆掉了。
她深吸一口气,虽说选择了当面揭示,必然经过深思熟虑,但她还是有些紧张。
毕竟迟归崖这事太不正常了主要试炼场都是凝固的小世界啊
她是要到后来成为正式的轮回者之后,才知道试炼场是轮回特殊处理过的、专用于试炼的凝固世界。
固定的天道,已定的线路,从正常世界截取出来,甚至没有独立的世界编号,绝对不存在“飞升”“破碎虚空”这种可能,因为世界之外根本就是虚无。
可为什么大国师竟然能出来
就好像沙盒游戏中的角色跳出了原本的世界框架
何其荒谬何其离谱
那个时候的她虽然给了他提示,也只是基于她当时的理解而作出的揣测,但她本来对于轮回与世界的理解就是错的啊
所以迟归崖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匪夷所思,亲身经历的也就是事实了。
千叶只能强迫自己接受这种设定
不行,根本接受不了啊
更重要的是,她本来以为她的任务“消灭病毒”指的是域外邪魔,但现在又万分警惕,怀疑轮回是不是又要跟她玩文字游戏天知道迟归崖这算不算病毒
他都离开凝固世界了,就像一条离开密闭鱼缸的鱼,且不管怎么流落到这个世界的,可他明显就是个无法解释的bug啊
他算不算病毒
他也是来自“天外”,倘若域外邪魔是病毒的话,凭什么他就不是
轮回叫她解决的没准就是指他
不然怎么解释她竟然会这么巧再次撞见他
但真要说起来,这个世界明明是她精挑细选用以身体强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