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都意识不到这点。
她本以为是她掌握“万法皆通”的程度深入,所以与天地之间的沟通蕴灵要比以往强一些,现在猛然看来,这种不同寻常之感,是因为天门山与她水乳交融,她身在山中,有种像在自己家中那样的安全感
“跟谁结契,弱的一方都会得到对方的巨大加成,更何况那个人是我师兄”别子霄很生气,当时带他的时候,他师兄就远远没有那么上心,虽说他对千叶用的法子不能或不适宜用在他身上,但态度问题就够叫人委屈了,“太偏心了太偏心了”
千叶看着他,表情就像是大脑忽然被锤子砸了一下那样。
别子霄刚才还在那癫狂,觉得怎么想怎么匪夷所思,这会儿见她脸色又开始跳脚“怎么着怎么着这还委屈你了”
“你知道这个身份占了多大的便宜吗”
徒弟是上对下的赐予,但伴侣却是平等的分享者。
一个身份的差异所带来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
别子霄长长地吁出口气,他倒没怎么想歪,对于自己师兄的人品还是信任的,只是对于那糟糕的性格连他这个师弟都要拼命吐槽,他师兄是真不忌讳、无忌惮。
“你不是觉得无答无报,不愿意白拿我师兄的东西吗现在都无所谓了,道侣之间还分什么因果。”他觉得他师兄是真的狗,“契约已经定在那儿,你不想要都得要了。”
千叶的表情一点点收起来,最后就平静地、就像烧灼干净的白灰一样,慢慢说了一句“不是道侣定的是妖契。”
妖契
别子霄瞪着她,怀疑自己听错,片刻后就像受惊的猫炸毛一样“开什么玩笑”
“你们又不是妖定什么妖契”
千叶语气简直波澜不惊“他说,普通的文字对他没有约束力。”
要用妖文来约束不不这不是重点。
师兄他
别子霄懵了会儿,忽然像是有所明悟一般,脸上的表情慢慢严肃起来。
他看向千叶,像是看着某种珍贵之物般看得很仔细,很用力。
最后说道“不必太在意,无论是不是妖契你都是绝对的受益方。它不会影响你的,也不会束缚你,你也不要太生师兄的气,虽然他可真是”
懊恼地拿手掌糊了一下头,似乎要解释很麻烦“我也不要求你体谅他,那家伙向来我行我素总之,你要信他绝不会对你不利就是了。”
他好像有很重要的事亟待验证,一股脑儿把手里的玉简全倒出来“这些你都可以看看,对你应该有点帮助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别子霄转身跳窗走人。
几乎是出去的瞬间,身后飞剑凛然出鞘,他跳上剑,整个人都像是一道光,倏忽就不见了踪影。
千叶看看窗外,又看看桌上,慢吞吞地挑起了眉。
这家伙的反应不对啊。
他猜出了什么
连契约内容都没问,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所以他明白了什么
千叶当然知道契约对自己很有利,不,应该说是绝对受益,所以她的本能在没有搞懂契约条款之前,就疯狂地催促她按手掌
作为受益者再摆出抗拒的姿态,可能确实有些不要脸,特别是她的本质对于白捡的大便宜很开心,就算是“婚契”,但她也肯定师鸿雪不是那个意思,所以说,好像非说耿耿于怀的不满之处,大概也只是师鸿雪永远罔顾她意愿的专制与强势而已。
他在她这里使的手段,全都是奔着她最忌讳的方式于是纵使他本意是善,都得不到她的任何好感。
话说到头,别子霄到底明白了什么
千叶本来已经把心按捺稳了,但别子霄与众不同的态度又叫她产生极大的不安。
她现在对于契约内容与师鸿雪目的又有了怀疑与好奇心。
但是盯着绯珠扇老半天,她又无法说服自己祭炼它以拿回记忆,只能思索着还有没有别的方法随后想到了天门山外的大妖息容。
息容是大妖
她犯到师鸿雪手上,不但被控制,还被他以特殊手法制作成一个秘境,供书院学子突破。
虽说不明白所谓的“疯妖”是否还有理智,是否还能沟通,但不试试又不甘心。
可问题是这个路径实践起来全是麻烦。
师鸿雪闭关炼器,瞧不见人,是个出去的好机会,再说以天门山现在对她的优待,她要离开天门山好像真的可行,但她又不愿意告诉他人,她是为什么去的
千叶按捺着这个想法,没有透露丝毫。
书院内正在忙着准备十年一度的“捧星会”。
天门山在修真界一向地位崇高,一方面是师鸿雪强大之故,一方面也是因为天门书院的存在。
山长本人实力高深莫测,活太久,站太高,又好为人师,如今修真界就没有几个大佬不是他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天门书院对外招收学子,但对于学子却无很强的束缚性质,甚至对师者都不多加约束,甚至都允许别派弟子在天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