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一道消失。
对于如何才能彻底困住她,他在短暂的蛰伏与考量之后,显然有了新的想法。
维拉尼亚在踏入光明领域的第一时间就收回了笼罩在自己身上的死亡力量,就像褪去外衣一样收拢所有的阴影与死气,立在那儿的姿态又像是最初时那样美丽静谧、普通而又自然。
萨尔菲尔德似乎并不惊讶她的外表,也未因她显露出的力量是光明亦或是死亡而产生任何的动容。
她所立足之地并非是什么囚牢又或者桎梏,而是辉煌又灿烂的光明之地。
白色尖塔的建筑,圣洁灿烂的白蔷薇,生机流溢在白银之城的每一道光线之中,随同梦境的脉搏熠熠发光。
与上次所见有微妙的变化,关于领域构造与禁制方面的改动,一时之间维拉尼亚也不能完全解析,更无法确定她那破开时空的死亡镰刀能不能斩开这种光明织就的网,但显然对方花了心思重新构筑这些防止她逃脱的禁制。
“没有这个必要吧,冕下”连维拉尼亚都情不自禁感慨道。
虽说主动来了就没指望着能马上离开,但这种困束还是有叫人不虞的感官。
她倒不是说害怕,就是觉得对方更难缠了。
维拉尼亚对纯白教皇的警惕从未放下过,她可不认为对方窥视过自己的真身就会对她出现任何改观,更不会以为他在她征服正义法庭的过程中了帮助就改变了立场,这个偏执狂所追求的光明是他自己定义的光明,与他本人一样疯狂而偏激,所以任何光明种族乃至光明权柄在他那儿都无法诠释光明。
或者说,这个顽固、多疑甚至自恋的家伙,只认可自己为光明的中心,一切有悖于他的都是亵渎,一切不顺从他的都是邪逆,等同于除他之外的一切个体都是异类。
牢记这个前提,就知道对于这个始终盯着自己的家伙不能又丝毫放松,即使他未出现,也一定在暗中窥视,竭力探究她的弱点知道她本质又恰恰对光明存疑的他,该比任何人都好奇她是如何将光源与死亡共存的,也比任何人都想要抓住她这就与维拉尼亚想要搞明白天使的隐秘一样,其实她与纯白教皇、或者这类自恃强大之人,某种意义上都存在一定的自负的共性。
有类似的认识,也就自然而然了解该如何与这类人相处。
她立在城堡开满了花的中庭,对方站在几步台阶高的走廊里,没有回答,平静得接近于冷漠的微微俯视着她,她观察研究领域禁制的时候,他也不阻拦,她尝试解析秘法的时候,他也只是冷眼旁观,仿佛有绝对的自信她无法逃脱。
维拉尼亚结束探查,神情自若地拍拍腰间并不存在的灰尘,往台阶上走的时候顺手就摘了朵花在掌心。
她摘花的时候,萨尔菲尔德是没有什么反应,倒是脑后将自己为转化成装饰品的灰蓝玫瑰不满地动了动,极寒之力不受控制地释放了一下。
造梦主对领域内存在的一切力量都无比敏感,廊下立着的人视线疏忽就到了她头上。
维拉尼亚没见着他脸上的表情出现任何变化,也不禁感叹这表情管理的出色。
她没走上台阶,离几步的时候就停了脚,神情坦荡形容,至少从表情上看压根没有阶下囚的气质,抛开了那种假惺惺礼貌,但说话仍是自我又理直气壮的“萨尔菲尔德,我想知道”
她的话语被迫停止。
忽如其来的变故令两人都不由自主抬起头望过去没有丝毫预兆,领域就塌陷了一块。
是的,几乎可称是塌陷
从来没有这样简单粗暴的破坏方式,构筑精密衔接完美的禁制在这种伟力面前没有丝毫抵御之力,它甚至不是破解,而是彻底的损坏。
紧接着就从那巨大的窟窿之中挤进了一团银光。
炫目的光彩突兀挤入双眼,几乎叫眼睛都出现短暂的失明,随后才能窥到那光中的存在。
何其神俊威武的银白巨狼
冰雪之主啊
那古老的、伟大的、厚重的存在,竟然亲身踏入这个世界
光明之地几乎无法容纳祂的身躯,就算比起无边无际的冰雪之地中的完全姿态,此时的祂克制了力量的释放确实要缩小太多,但极寒仍旧冰冻了花朵,延缓了光线,澈亮的极昼随同祂的出现,理所应当地在领域之顶铺展。
那灰蓝的巨瞳望下来,锁在维拉尼亚的身上,确定她安然无恙的瞬间,通身的冰雪风暴似乎才得到控制,得以舒缓。
维拉尼亚先是惊,然后情不自禁就绽出了笑脸。
她已经晚上顾不上其余任何人,跑过去径直扑进白狼散发着冰雪银光的长毛之中“阿拜斯你来接我吗”
看到祂的第一眼她就明白祂出现的原因,来自白鸦的记忆为她感知,她笑眯眯将脸埋在祂身上,柔声细语地说“你在担心我吗”
从偏僻的冰雪领域到光明之地的距离暂且不说,从未离开过冰雪、宅到死的阿拜斯竟然会踏进梦境世界才是惊奇之处,连维拉尼亚都没想过祂还会有这样的举动不得不说,这一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