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胤祚当天晚上就得到了消息,眉毛便是一挑。
这大过年的,史湘云便叫林妹妹不自在他不能对一个闺阁女子如何,但保龄侯史鼐和忠靖侯史鼎对史湘云有教养之责,总不能逃脱干系吧。
所谓有困难找靠山,胤祚当即向康熙告状。康熙本就疼爱胤祚,况且此事确实有辱皇家尊严,于是大过年的,宫里就下旨斥责史鼐和史鼎。
史家,史鼐和史鼎率家人接了旨,一家子脸色都不好看,还要挤出笑脸送传旨内监出去。一回头史鼐夫人就对史湘云道“如今可知道错了你那一句话不要紧,这不,扭头宫里就找补齐了”
史湘云当时没说话,回去却和翠缕抱怨“我便知道,我父母都不在了,叔叔哪能真心待我不过是接了我父亲的爵位,怕人戳脊梁骨,面上应付罢了素日便叫我做针线,唯有去了贾家,老祖宗疼爱小辈,才能自在些。如今我得罪宫里连累了他们,他们便不乐意了,哪还记得我受了什么委屈。”
翠缕怎么拦都拦不住,到底叫史湘云说了个尽兴。可这院子里不是所有人都向着史湘云的,这话很快传到史鼐夫妇耳朵里。
史鼐夫人气得直掉眼泪“咱这爵位原是大哥的,大哥不在了才落到咱们头上,本来占了人家的,湘云又是孤女,最容易招惹是非,我确实是为了名声,但确实待她小心翼翼,不敢有一点不好,她就是这么看我们的叫她做针线怎么了,哪家的姑娘不做针线,咱们家大姐儿和二姐儿都是六七岁开始捏针,小手不知被扎了多少回,谁不是哭着撑过来的偏她不乐意,一不顺心就往贾家跑,倒像我亏了她似的,我亏她什么了”
史鼐夫人越说越伤心,恨不得把这些年的苦水全都倒出来“她时不时往贾家跑,针线上跟不上,回家了我就叫她多练习,难道有什么不对偏她到处说嘴,竟成了我特意折腾她了这些年为了这个我受了多少闲言碎语如今她自己说错话,宫里倒把账记到咱们头上,什么教养不当她什么时候听咱们教养了她有什么好委屈的,咱们才应该委屈呢可便是如此,咱们谁说她一句重话了吗便是我说那话,不也只是在教她吗我一片苦心,谁想竟惹出她这么多抱怨,实在叫我伤心”
史鼐叹道“罢了,你日后少管她,她愿意如何便如何吧。到了年纪找个好女婿嫁了,嫁妆多给些,也算对得起大哥了。”
史鼐夫人抹着眼泪哼笑一声“你想得倒好,只怕过了今儿,哪怕咱们把家底都掏空了给她做嫁妆,京城的大户人家也不会要她做媳妇了。”
史鼐沉默良久,一叹“如此便罢了,她的性子也不适合进高门大户,找个人口简单、为人上进的,家世倒不顶要紧。”
史鼐夫人这才点头。
与此同时,胤祚又担心黛玉被史湘云气着了,琢磨着想个法子哄她高兴高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