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情,锦苑之前并不是没有设想过,只是此刻这白面男子忽然说出这番话来,却叫她觉得十分诧异,也完全超脱了自己的想象。
毕竟从之前的表现来看,这白面男子可是将阿观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照理来说,什么样的脏水都应该往阿观的身上泼,或者说无论是做出了什么样的事情,都应该也容易往阿观的身上联想才对。
这件事情,青山居士本来可以暂时不拿出来说得,锦苑也不愿意将自己的王牌全部都挑明,到时候若是自己这一趟怎样来,想要做什么都被眼前的人知道,将她的心思摸得十分清楚,那指不定便会在后头的说辞上作假。
叫锦苑一时之间也难以分辨。
总而言之多保留些神秘感,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可这一下却将她保留的这层面纱挑得荡然无存,只十分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白面男子却笑了一下,反问她:“这么说来我猜的不错。”
锦苑这才知道方才自己表现的太过于慌张和震惊,究竟还是自己稚嫩的一些,这白面男子哪里能够如此肯定,大约也确实有着一些顾虑,只是不能完全确定,因此才试探了她这一番。
结果倒好,竟然被她这样直接告知了答案,便有些紧张的看了郁连峥一眼,竟然在这样的对峙当中败下阵来。
锦苑心里面自然也是自责的,甚至有些措不及防,不知道接下来该要怎么去做,好在郁连峥只颇为安慰性的看了她一眼。
又转向了白面男子:“你不必说了这些废话,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这件事情和阿观完全无关,从我们到这里包括要做的任何事情都与他无关,先前提起他不过是因为这些事儿被你反复的说到起,好似与阿观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他这么一说好似也是搅乱了白衣男子的视线,至少干扰......
了他对于双方关系的判断,白面男子便没有再说什么,只低头想了一下才又开口,“阿观我是清楚的,照理来讲,不会大动干戈的将你们闹到这儿来。”
“也犯不着有这样的动作和官家牵扯,对于七月会来说也没有任何好处,敢这么做的人能把官家卷进来,恐怕一开始就没存好心想让七月会好过。”
原来如此,锦苑仔细一斟酌,他这番话却也觉得讲的很有道理,阿观如果是大长老的人,那最起码有一点,他是向着七月会的,所有的一切事情也都只是七月会内部的事情,与旁人无关。
可是眼前这个人就不一样了。
也就是说在白面男子的眼里,将他们二人卷入到七月会的事情当中,并且还显然给出了线索,要针对红袍的,那看起来这件事情明面上是在针对红袍,但实际上对七月会也没有什么好处。
所以阿观不会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只如此以来,锦苑便想,他都没有联想到青山居士的身上去,那么自己所看到的青衫居士与红袍不和恐怕只是表象。
事实上,在明面上青山居士应该与红袍没有什么罅隙,甚至连什么暗线的矛盾都没有,才叫眼前的人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即便到了此刻,也只是斟酌着几个名字在嘴中低喃了一番,随后才又开口看向锦苑,“我可以告诉你此番关于小甲身上的事情,但是你是否也能告诉我究竟是谁将你们安排到了这里?”
锦苑便忽然想到,店老板这样的人,却都知道是青山居士安排他们过来的,但是红袍的下属却并不知晓,也就是说在某种程度上,店老板和青山居士应该是达成了合作的。
这一来关系变就更加错综复杂,虽然先前她就已经料到这七月会内部都不是好惹的主,心思会一个比一个复杂,但眼下看来,程度却已经完完全全超出......
了她的预料。
只看了白面男子一眼,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
锦苑心中当然无所顾忌,这整件事情与她而言并没有任何损失,甚至于乐得自在,看七月会内斗算不上要保护青山居士,果然,有了她做保证,白面男子自然也是将信将疑,但至少也放下了一半的心去。
随即便又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我可叫小甲妹妹的下落告知于你,不过现在你要再去找,我估摸着恐怕也难,她这会儿指不定还能不能活着。”
说起这话时,他面上并无任何愧疚之色,却叫锦苑觉得心中十分恶寒,只看着他,“她落到这个境地,不也是你造成的,一个弱女子,你可也下得去手?”
“并非如此,”白面男子又看着锦苑,目光深远,“我早就说过小甲的一家人都不简单,你以为他妹妹是什么角色,自小便被养在官家手中的细作罢了,这样的暗探放出来,可不知要搅起多少风浪。”
“亏的是我们眼尖,早早的发现,将她给摘了出了,只不过也不知道是否命大,如今在那南王府,也不知过得如何。”
听了这话,锦苑倒是一愣,这南王还是前朝被分封的小王,说起来和她多少还有点叔侄关系,这么一想着不免有些诧异。
“他都早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