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说了这许多,但锦苑最后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便是无论消息从哪边来,到最后她的目的只不过是找到小甲。
这红袍和小甲究竟有没有关系他又究竟是怎样的人,其实真要追究起来也并不算太难,锦苑知道,既然这青山居士如此笃定,手中必然是握有重要的线索。
拿到这个线索往下推进,到最后是怎样一个结果,其实也并不难寻。
只此一想,心中倒也是感慨,便冲着他点了点头,“既然刚才你给我说了许久,想必对于这件事情,也应当是也是有自己的笃定看法,既如此,大不了大方的说来,就叫我看一看你所说的那些话,究竟只是诓骗于我,想要借用我们的手对付红袍老道,还是真的手上握有他的把柄。”
青山居士自然知道她的想法,便点了点头“实不相瞒,这次来我手上的确实是有确凿的线索,不然的话也不会敢叫殿下这样子风雨兼程的跑了这趟来,若是什么东西都拿不出来,殿下还不是要降罪。”
锦苑对于他的这套说辞都是一点都不受用,毕竟这接触的这番时间下来,看也知道这青山居士是一个颇为油嘴滑舌的人,对于他也不用那么客气,也不用去与他说到了许多。
大大方方的,有事儿谈事儿便已经足够,只想了这一些,又看了他一眼。
“既如此,你心中也已有确凿的证据,那现在又藏着掖着,半天不肯拿出来,是为何意”
听了这话,青山居士才又笑了一下,“不是说咱们谈论什么事情都得有代价,我若是真的能够给殿下好处的话,是否殿下也都拿些我所需要的东西来交换的”
原来这才到了要交换东西的时候,锦苑方才便在想,他若是有什么需要,必然是要谈些条件的,之前她心里倒有些不解,这青山居士究竟会找她要些什么
可现在却不这么想了,只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你这番来若是真的得知小甲的事情同红袍老道有牵连,那也知道我们和红袍老道之间必然是要起了罅隙的,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但这份争执也是必不可少,于你而言,不就是渔翁得利,如此,还需要贪恋什么条件”
“我劝你一句,青山居士,我如今对你已经有许多看法只不过是按在心中,未立刻说得出口,想必你心里头对于自己此番布局也应当有所了解,玩弄殿下和将军可不是什么人都做得出手的。”
这青山居士听罢,便低了头也不再说话,其实他心中自然是贪婪的,想要利用锦苑的手不仅除去红袍,还要助他在七月会站稳脚跟,布局实力。
但是转念一想,这样的事情也不可强求,毕竟他们之间身份的差异太大,所以对于锦苑来说,在得知自己被戏耍了之后,自然不愿意再与他多谈条件。
可是对于青山居士来说,自己确实就已经得了既得利益,若是锦苑肯答应也最好,若是不肯答应也就作罢。
总归他都是没有损失的,只不过人的贪念一旦起来就很难再被压制下去,只瞧了她一番,似乎在犹豫。
这时,未曾做声的郁连峥终于沉眉,伸手把玩着桌上的竹杯,一低头,淡淡的看了青山居士一眼,“适可而止,青山居士,其实剿灭整个七月会与我而言确实也不算是多难缠的事情,但凡有人肯消息或者思路,也许这也是迟早的事,但并非现在。”
“你是要摁着我的头,教我做事,这恐怕多少叫人不爽快。”
这青山居士已隐约听出了这话中的含义,这意思首先必有两层。
一来郁连峥就是给他留了回旋余地的,其实郁连峥自然也是出自于自己的考虑,这七月会便好似邪教组织一般,留在这世上终究是个祸害。
雍国不需要这样的组织存在在江湖当中,搅起腥风血雨也始终是引起多方动荡,对于朝廷来说也不是好事。
但换而言之。现在自然也不是动手的时刻,七月会内部根深复杂,而且郁连峥有种隐约的感觉,恐怕这组织内部并不简单,也许还牵连到了朝堂之内的人,索性现在也并不急着动手。
这第二层意思自然就是警告青山居士莫要想的太多,再往后怎么做,他们自有分寸,用不着他在这里指手画脚。
青山居士知道这郁连峥显然不是个好说话的主,锦苑虽然贵为殿下,但是言语之间却并不谈上有何城府,但是郁连峥就不一样了,只这么几句对话下来,便已经觉得此人思虑缜密,而且虽没说上几句话,但每次开口都是打定主意,绝不容商量的那种。
因此这一番下来也知道自己要的太多,便识趣的点了点头“好,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我也不在耽搁二位去寻找小甲。”
说着却又抬起头来,好似无意的多嘴问了一句,“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区区一个小甲劳烦殿下这样上心”
锦苑现在对于青山居士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只扫了他一眼,她极少对别人这样,如今忍到现在,可见心里面对于青山居士是真的厌恶到了顶点。
便是连得郁连峥都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青山居士大约也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