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这事,锦苑心中却并没有多大的把握,因为这枚命府虽然来自于刑部,但事实上对于这江湖人士却也未必有约束,最要紧的是还可能因此引起人家的反感。
这东西想来就是郁连峥之前已经准备好了的,便想到这个场合来,在形势之下做出一些震慑,毕竟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来到了这里,用江湖人的身份自然是无法叫他们将彼此放在眼里。
那如果用官场上的身份,或许多少也会有几分可笑,可这样一来确实也等同于暴露,这些人虽未必知道他们究竟是谁,但是在他们眼中便都是来自于王城的人。
其实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与他们就并非一路人,这一点才是锦苑最为担忧的,不过她来的时候已经答应了郁连峥,这一路上的安排都由得他去,可谓是悉听尊便,所以即便有疑惑,也依旧答应他,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想来郁连峥也不是一个鲁莽之辈,若是锦苑能够想到的东西他也自然能够想到,果然,诚如她所料,这枚令符一拿出,那老板的面色便立刻变了。
细细端详便又严肃了脸色,虽然面上依旧恭敬,“原来是官爷。”不过心里面可未必是这么觉得,至少那股不羁和无奈在他眼神当中却依旧体现的分明。
锦苑便知道这些人也没有真的将她放在眼里,相反的,现在确实已经激起了一些他的不满,可即便如此,锦苑也并没有旁的选择,只转念一想,事情已经做到了这个程度,想要再纠葛下去,也没有旁的必要,反正都已经表明身份,对于他们而言,既然见到了官员,想必也要卖几分薄面。
不然的话好似也显得他目中无人的一般,只此一念闪过,锦苑又瞧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自己开口,到时这传话传来传去,莫在其中叫这人识出了什么端倪。
可她还未张嘴,却见郁连峥
挥手在下头做了一个动作,便是示意她不要作声,锦苑会意,只见着郁连峥又瞧了那老板一眼“此番来看着是有些冒昧,不过老板也不必紧张,我们这次来与官面上的事情无关,却是真的受人之托。”
那老板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一下“我不过是做生意的平头百姓,你到我这儿来,也很是稀松寻常,想要问什么,官爷尽管问,便是小的定然一一作答。”
话虽如此说,但郁连峥心里清楚,这老板绝非善茬,能在这江湖之间开出这么一个酒楼来,却又被七月会选作为聚会的地点,总以见得其在江湖之中人脉的广泛,若是个轻易服软之人,恐怕也坐不到这个位置,又能如何取得那些人的信任。
不过郁连峥也不会将话挑明,只冲他点了点头,随口又道“其实这些事情也说来话长,我们受人之邀无非是前来了解一件事由,想来这些事情对于某些人而言也是极为重要,知道的人不算多,但老板你应该是其中一个。”
这老板听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便伸出手指了指外头的那些江湖客“瞧瞧,这外头这么些人都聚在这个地方,要打尖住店的,可不知有多少,每日里这里也是人来人往的,虽说是今日热闹了一些,但是平日里热闹的时候也不算少,怎么就见得你说的事这些人都不清楚呢。”
“大部分都不清楚,”郁连峥笑了起来,“但老板你是清楚我在说什么的。”
这老板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摇了摇头,“你若是不点名的话,我也确实不知道这位官人您究竟在说些什么”
郁连峥上前一步,靠在柜台上,鹰隼般的眸子盯着他,“七月会想来你应该不陌生。”
老板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却依然强忍着没有太大的波澜,只摇了摇头,“我是听说过,但是又与我何关。”
他也知道以他的江湖地位了解七月会应当也是寻常,所以倒是没有装的太过,郁连峥瞧他一眼倒也没说旁的话,只细细打量了这酒楼一番转移了话题,“这地方建着有多少年了”
“十年之久。”老板便也配合着他,这番答起话来倒是老实的,很显然也清楚能够问到这个问题的必然不是泛泛之辈,所以心里有提防,却也多了几分恭敬。
郁连峥又转过身来“十年之久,最初建店的时候,您就是老板吗”
“小的不才,之前也有过旁的老板,这三两年才是由我接手。”
“那原先的老板呢”
“病重去了。”老板说起这几个字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波澜,郁连峥也没有去过问他二人之间的关系,便只点了点头,随后又道“你可知道将七月会会聚这样的事情应承下来,会揽上多少风波,恐怕你也不想像之前的老板一样,好端端的又病重去了吧”
锦苑听后忍不住心惊肉跳,便想原来郁连峥是这个意思。
他又怎么知道以前的老板必然不是真的如这老板所说,是出于自身原因才离世的呢
不过细细一想,处在江湖纷争之间,确实难免被卷入恩怨情仇,想来能坐上这个位置,大约也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不过这老板却也没说太多,只摆了摆手,“我与这些倒没什么好讲的,你要是胡乱猜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