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郁连峥低头笑了一下,似乎这句话让他听着有些意外,“我从来有没有想到,殿下有朝一日会同我说出这两个字,倒是显得生分了许多。”
这其中不乏几丝落寞,叫锦苑听的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底里竟然不知为何泛起了一丝抱歉,好似这两个字着实说的太过客套了一些,可郁连峥的这份心意,她并不知如何接受。
若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大咧咧的也只是开怀笑笑而已,或许郁连峥是习惯的,可对于锦苑来说,多少有些不识好歹,好似也将他的所有一切付出都视之为理所当然,这自然是不该的。
可是转念来讲,郁连峥做了这件事情也确实出乎了她的预料,锦苑之前并未有准备,所以眼下承受的太过突然,也不知道如何回应,最要紧的是,这若只是寻常带她吃个东西,赏个景物,锦苑大可不必往心里放,毕竟她高高在上,贵为殿下。
郁连峥中作为臣子与她付出些什么大可以视为理所应当,不必太过有负担,但这件事情不一样,锦苑明白,在这件事情上郁连峥中必然是花费了极多心力财力乃至于人力,所以满怀着憧憬带给自己这样一个惊喜是为了什么呢
她着实有些恍惚了,总觉得郁连峥即便是想要靠近她或者调查她,所付出的手段,也着实太多,这样算下来却是真的不值当。
念及了这些,她只是低了头找了个亭子的角落便踏步往那里去,好似想要一个人散散心,静下来罢了。
郁连峥紧随其后,却没有就此放过她的打算,到了亭子内,站在锦苑的身前,距她不过几步之遥,保持着尚且有君臣之道的范围,可那双眼睛当中的迫意又不容忽视。
锦苑总是想不明白,他一个臣子为何总对殿下有这样的态度,瞧得远了一些,总让她有些害怕,就好像狼盯着猎物
的那种感觉,征服欲和占有欲都太过强烈。
她不明白郁连峥在这一刻会做什么,可他只是笑了一下,大约看出了锦苑的紧张,便又往后退了一步,“你不要误会,我没有旁的意思,也没有要对你动手的打算。”
锦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这动手说的是什么意思,总不至于要在这里行刺了自己
果然,郁连峥见她迷惑着,又解释了一番,“我的意思是,我至少从真正遇到殿下或者说那日见到殿下的那刻起,就再也没有对殿下这条命有过任何企图。”
锦苑便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觉得他哪壶不开提哪壶,“那都是早些时候的尴尬事,有什么好说的”
郁连峥摇了摇头,“可我说过的,殿下和外头所传那些自然是不大一样的,何必要平白委屈了自己,若我郁连峥也只是个贪色之辈,你到头来恐怕要承受的便真真正正是外界所传那样的名声。”
事实上她和郁连峥之间的事情已经在坊间传的极为猛烈,锦苑知道这件事,但却并没有太往心里放,一来只是心底里觉得这事好像也不必太过在意,二来也只是想着什么样的事儿发生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并不需要去计较的太多。
想明白这些之后便只是又看他一眼,“你也不必有太多的心理负担,这件事情我早前便已经打算清楚。”
“打算不嫁给我”郁连峥反问了一句,锦苑倒是有点奇怪,不明白为什么她与他分明是讲的清楚了,也不曾有过太多的感情上的接触,可是这一会儿却被他拿捏的极为精确,好似便是自己欠了他的一般。
锦苑甚至不明白自己的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只知道这一路上郁连峥也确实为自己付出了许多,她不清楚做了这一切准备在今日里是要做什么,只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安。
“你待我好,这件事情我是
清楚的,只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如你所说对我没有谋逆之心,想来只是为了想要替我负个责,那倒是真可不必,我如今着实没有这样的心思。”
郁连峥挑了挑眉,“所以说我的心思你是清楚的了”
锦苑点了点头,但其实是懵懂的,并没有弄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只见这郁连峥又道“所以我对殿下的钦慕之情,殿下确实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这么长时日以来,都装作不知,总是用我想要谋逆的说法给推辞了过去。”
锦苑忽然顿住,一时之间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往前郁连峥其实从未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他所付出的那么多都是建立在自己的一种猜测上,无论是好或者不好,都只能由了锦苑自己去推测,所以心中并没有任何负担。
即便千草和云清都已经笃定,但锦苑的心中却不以为然,而还是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可如今听到他亲口说出来,那感受自然不大一样,甚至整个人都是有些懵懂的。
在瞧着他的时候,自然也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锦苑并没有被人这样当众表白过,一时之间确实不知如何回应。
只瞧了他,“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话只是不想要叫你误会,时刻与我在一起,好似我都充满了算计,殿下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防备,这倒真的是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