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苑听了他的话又抬头往上见着那梯子心中倒着是有些忐忑,若是徐公子已经确认了这四下安全,那么对于这个结论,她心中自然是信的,只不过眼下有一点不曾想的明白。
从这个地方出去,自然绝对不会是一口枯井,这不过是方才锦苑说说而已的玩笑罢了,既然能够有悬梯攀沿而上,就足以证明上头应该是个正常的场所,至少绝不会是井壁之类不叫人方便的地方。
但是有件事儿却又让她觉得奇怪,方才他们走了有小片刻时候,如果估算来看,锦苑想象着这段距离应该足够走出豆腐作坊,且不仅如此,应当是够走到旁的相邻的两三处铺子周边去。
虽然她不清楚自己的具体方向,也不确认自己弯弯绕绕的有没有走了回头路,但是若一直直行,通常情况下来说,应该是走到隔壁三间铺子开外了。
但这不是一条直路,最重要的是这相当于通道必须要经过其他几处与豆腐作坊毫无关系的宅子,也就是说这个地下通道修的很深,而且很可能在上方的宅子都不知道自己下头还有这么一条路。
想了这些,锦苑便忽然转向徐公子,“总不会是沿途所经过的所有地方都是他们的”
徐公子听着便摇了摇头,“绝不可能。”
锦苑便有些奇怪,若说是这背后组织有没有这样的财力能做这样的事情,她心底里其实是毫不怀疑的,便是几间铺子罢了,又有什么拿不下来
徐公子见着她疑惑才又解释着,“若真是如此,大可不必如此费周章,况且他们走的如此隐蔽,不就是想要知情的人越来越少,若是周边都是他们的,日后被盘查起来也很容易露馅。”
这倒也确实值得考量,锦苑点点头又上前一步,看着那道悬梯,此时此刻便也有点发怵,这就是走上去了是另外一个地方,或者便是等她已
久的陷阱,却又该如何是好。
此时她心中便有一种想法,只隐约觉得也许人家非要她来,就是在这旋梯之后等着她的,不然的话那总不会是空口来风的一句话。
经历了这么多,那个人或许便是要看看她究竟有没有这样的能耐,值不值得一见。
而如若锦苑真的寻了过去,莫非这陷阱还是她自己辛辛苦苦跑来坐实的不成,这么一想心中自然是有些忐忑的。
徐公子见状,便只管安慰“我觉得他们并不是想要为难殿下,如果真是如此,这一路上来对付殿下的法子有的是,不必费了如此多的周章,这弯弯绕绕只是为了确保个万一,也叫他们看看咱们至少也不是鲁莽之辈。”
锦苑点点头,“那便上去看看,我也好奇这幕后究竟是怎样的人。”
听了她这话,徐公子也松了口气,他心底里一直都在劝服锦苑,自然也是觉得疲惫的。
于是一马当先攀着梯子便往上去,好在这梯子似乎不算太深,刚才他们一路走来,其实不知不觉间,在这下方通道处于地底的位置,已经有了变化,只不过当时人在其中并未曾察觉。
如今上了梯子,也已经能有所感觉,再怎样他们现在所处的密室应当是比之前的那口井要浅上许多,不过十多步便已经隐约可见外头透着丝丝光亮。
徐公子见状只瞧着自己上方似乎还顶着一扇门,只不过也是一扇年久失修的小木板子,那之间的缝隙开的很大,透出了微光。
他朝下瞧了锦苑一眼,示意她暂且停下步子,然后自己伸出手,轻轻的顶了顶那扇门。
见着是松动的才又松了口气将它缓缓推开,小心翼翼的先探出半个脑袋朝外头扫了一圈,确认安全之后才又翻身出来,然后伸手将锦苑给接到了地面上。
出来之后锦苑打眼往四周一看,才明
白自己与徐公子竟然是在人家的地窖之中,只是这地窖往下又接通了一处小密室罢了。
然后再抬头往天顶看去,便才知道这地窖应该也只有这浅浅一层,往上便是正常的屋宅。
屋宅的天花板上已经有多处漏损,天光并便直接铺泻下来,所以他们在这地窖之中还能隐约见到光亮,便是因为到外头的遮盖已经近乎不复存在。
“瞧来是一处废弃的宅子。”
“是。”徐公子点了点头,又细细想了一番他来时所见,便皱着眉头道“看样子这应该不是任何一家铺子,应当是后方那一幢民宅之间的一处。”
锦苑想着来时也确实见到了周遭有那么一处宅子,不过眼下却也记不太清楚那地方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只听着他这样一说,又有些忐忑“他们将我们引到这破旧的民宅当中来,又所谓何事”
徐公子摇摇头便示意着锦苑先在原地等他,然后转了身往门处走去,在地窖上又有那么三两个阶梯,其余的便是杂物,还腌制着一些咸菜和酒类。
徐公子也未曾多看,三两步过去,果然来到了那个废弃的屋宅之内,一切正如他所说,这确实就是无人居住,连天花板都已经烂掉了,一大片的破屋子那扇门摇摇欲坠,他只稍稍一碰,便已经坠到在地,扬起一片尘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