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提醒,锦苑倒是恍然大悟,之前她将这些事情看得太为简单,后来被郁连峥那么一提点又觉得太过复杂,一来二去的心神的确实有些乱了。
不过郁连峥方才这番话说的是有道理的,毕竟花魁不见了,对于灵波坊而言,肯定是桩大事。
每日里要去见花魁的人也必然很多,不过现在这一日过去,好似外头的探子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想到这里,她不免也有些惊奇,又转向郁连峥“你派去灵波坊的人也在那边守着整整一日,照理来说如今再怎样也该得到了消息,知道那灵波坊的花魁不见了才是。”
“不一定。”郁连峥说罢摆了摆手,“我已经问过言一幽了,她寻常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子,偶尔来了脾气,三两日不见人也是常有的事儿,只不过照理来讲,也会先行交代一下。”
“如今不过一日,况且之前他又刻意去交代了那些人避开,她要单独见你,既然那些小花娘都不曾见到你离去,恐怕还以为她拒不见客,只是因为留你在场内欢愉罢了,大约三两日的时光或许能拖得住。”
郁连峥说罢,锦苑便已经明白过来,这是打着她的幌子,也因为言一幽平日里性子着实古怪,所以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人敢这么上前去查看情况,但纸终究包不了火,这样的遮掩终究是不安全的。
两三日的或许还行,但也不过是赌个运气,再到往后,花魁消失的事终归是要被捅出来的,他们剩的时间不多,在这之前还没有惊动到灵波坊幕后之人时必须要先去摸排清楚这牌子的来历,以及将言一幽引上这条路的幕后之人,只有他才知道左副将这样这场案子的关键。
想到这里便又转向郁连峥,“不过有件事情倒是奇怪,既然都说那灵波坊的主子林老板不过是一介傀儡,咱们若是直接捉了他能问出点什么来吗”
r郁连峥想罢,眉目之间却也隐约掺杂着一丝不确定“这得看这个人就在手上,有没有一点那幕后之人的把柄,若是他很重要,那恐怕咱们想办法捉了他,还能得到一点线索,但若是没这么重要的话,恐怕他对于这些事知之甚少。”
不过说完之后,郁连峥又冲她扬了下嘴角,“你不用想的太多,这林老板在灵波坊已经有很多年了,自灵波坊建成以来,他一直都是背后的大主子,至少在人前是如此,所以灵波坊的那些事情,他多少都是清楚的,绝不是简单的生意人。”
这锦苑听罢,这才放缓了一口气,便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一直等到了次日清早,带着千草和云清都在她殿外等了许久,见着锦苑出来,便冲她点点头示意着,“如今时候还早,殿下用过早膳再去那大院里寻桃娘吧,那毕竟是污秽的地方,去的多了,女人身子骨终究是有影响的。”
锦苑当然知道他们这番说辞,也是为自己着想,在雍国,又是这个年代,她身份也确实尊贵,这手下的人自然也有些迷信,总觉得那样的地方是污秽不洁的,去的多了便会给主子的运势带来影响。
不过锦苑也并非不在意这些,只不过眼下她也没有旁的选择,桃娘那儿她是必须得去的,不弄清楚这关于言一幽的事情,往后的每一步路都会难走。
况且这李文衍怎么说也确实是她的哥哥,虽然于锦苑而言,其实对他并没有什么很深的血亲情感,但说到底,李文衍对她却着实不差,无论是在原书剧情的描绘当中,还是现在她切身的感觉,或者与锦苑的照顾上,始终都是全心全意而且发自肺腑的。
所以即便是为了报恩,哪怕只是帮李文衍当做朋友一般,锦苑也不愿意真的让这件或许有可能是针对于他的事情真实发生。
毕竟这用过的权力构造
也着实复杂,朝堂之上,安静的表象之下也是暗流汹涌,锦苑自觉或许自己没有能耐护他一个周全,但终归是希望能够将它引入到同原书当中一样的结局里,至少要叫他这一辈子安安稳稳的,或许重归江湖,做个自由的舞剑赏花之人,像个诗人一般也许也对的住李文衍这一生所往。
想了这些,便只管吩咐千草替她穿着的衣物又瞧了一旁的两人“这次去咱们倒是大大方方的,郁连峥那边我已经是同他说过了。他倒是也清楚有我的动向,所以想来陈也那边也是防不住的。”
说了这些,这一边的云清倒是有几分不解,“将军要办的这些事儿,陈大人自然清楚,可若是他清楚了,殿下不担心他在背地里做手脚毕竟这若是真的要追究起来真和他有关的话,那他不得先思量好了,从中做些对策了。”
锦苑听罢,却只是摇了摇头,“陈也心中当然是有思量的,不仅如此,便是我没有去做这些事情,他也已经想好了该要怎样布局来针对我,所以我动或者不动都不能叫他觉得更安分,与他而言,我这个人恐怕是除之而后快的。”
锦苑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倒是比以往淡然许多,经历了这些,对于陈也背后的那些谋局以及他整个人的野心都好是有了一些深刻感触,只又略略一笑,“不过这些并不重要,我如今好歹还是殿下,我想做什么事情大大方方的去做,他便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