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已经说得明白,锦苑也确实无法自证自己这个才是原件,毕竟誊抄件是可以改的。
况且,他也说了“或许有遗漏也不一定,誊抄的过程是琐碎的,那一行记载在原件中也并不显眼,早先都无人发现,不过是个图案,后来才查了出来。”
锦苑便又没有说话,只是知道郁连峥已经算是给了自己台阶,他若要追究,恐怕自己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证据来。
于是又低头,沉默着没说话。
稍许,郁连峥才开口“你在替桃娘担心吗”
他想,以前的殿下确实不是这样的性子,如今善良又讲情义,若是与左副将一事无关,郁连峥并不打算为难桃娘。
即便知道,她和徐公子的那些事。
但锦苑只是摇摇头“算不上,只希望不要误伤了旁人。”这话半真半假,她也不必解释。
只说了这些,知道自己算是白来一遭,于是起身准备告别回去,正要走的时候,屋外却又急报传来,郁连峥皱眉,听罢探子所言便忽然喊住锦苑“跟我一起去刑部。”
她回头,心跳的越发快“桃娘那边出事了”
郁连峥未有解释,只淡淡一句“小甲指认她了。”
锦苑的心便忽然的沉了下去,一路上便是未发一言。
轿内的千草和云清便也有些惊讶,忍不住低声道“这小甲怎么平白无故的指认了桃娘殿下,这事您可是笃定与她无关的。”
锦苑点点头“小甲一定是受了人的挑唆,这件事无人比我清楚,和桃娘绝无半分关系。”
但她思来想去,能在背后搞鬼,且有既得利益的便只是陈也而已。
但他又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呢
若是小甲指认了桃娘,所有的线索便都会往她身上靠,若无证据,恐怕便是生生折磨,也要扒了桃娘一层皮下来。
这事儿到了最后,锦苑却隐约觉得已经不仅仅只是和左副将有关。
牵扯到的桃心阁,又为什么忽然出现为什么有人会想要将这件事联系上这个组织,只是为了栽赃桃娘,从而针对自己吗
但她到底是堂堂公主殿下,便是这事有点儿问题,也没人敢真的放出风声,那这么做,最多只能让那些跟左副将有情谊的人来憎恨她罢了。
从明面上是伤不了锦苑的。
那么这些人恨自己,会怎么做无非是暗杀可要杀她的人也不少。
到最后,只是为了挑拨郁连峥吗
锦苑越想越乱,最后也只是叹口气,放弃了。
一行人到了刑部的时候已经是日薄西山之景,见着此番光色,锦苑的心却更是幽沉。
便只是随陈司牙一面往里,一路上人人恭敬,她只听着今日里小甲的忽然认罪,又松口说正是桃娘向他买的消息,他便是一时鬼迷心窍,万万想不到她下手如此狠辣。
起初并不知晓桃娘是这样的歹毒心意。
这件事与小甲有没有关系,锦苑不确定,但是小甲这番突如其来的认罪必然有蹊跷在,索性她也没兴趣在去过问更多。
只是一面往前走,一面又看着陈司牙,淡淡开口,端的是一副尊贵的殿下模样,倒是多了几分威严“他怎么指认桃娘的可有证据”
陈司牙只道“并无证据,但小甲作为最后一个见到左副将的人,也算人证,他只说是当年见过桃娘,并笃定就是她买了消息,所以那日一见,才十分震惊。”
“为何早不敢说,偏偏此刻认了”锦苑蹙眉,此番在外头,郁连峥倒也恪守着君臣本分,一路上并未有任何越规矩的行为。
听着锦苑问话,倒也算是沉默的跟着,并未插话。
这一边的陈司牙听罢她的疑问,也只是略略皱眉“起先倒是问的很紧,他只说是,无论说与不说都是死路一条,后来手段狠了些,大约人都是怕死的,所以认了。”
他说完,便又恭敬的继续解释“殿下,您想,这桃娘若真如小甲所说是桃心阁的杀手,那小甲起先不敢说是正常的,不然的话确实有性命之忧,但现在察觉事情闹大了,不说也活不了,倒不如赌一把。”
陈司牙说的也很有道理,锦苑听罢,便没有立刻回话。
几个人从大堂往后,走过阴暗狭窄的地下通道,便顺着阶梯往大牢内去。
路上,陈司牙便是三番五次的道“殿下,这地方脏,您要不别去了,我叫人给小甲提上来。”
锦苑却只是摆手。
这寻常的地牢虽然阴暗恐怖,但并未叫她觉得惊慌恐惧,索性也不曾真的往心里面放。
只一路往前,穿过两处拐角,到了深处只觉得鼻翼间嗅到的都是阴沉发霉的味道,这才缓下步子“到了”
陈司牙在前方领路,便也转过身,指着最里面一间道“就是这里。”
看来刑部将小甲看的挺重,这附近便是空无一人,值守森严,小甲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去。
外面便是有想接应的人也进不来。
见此,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