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便是想和小甲单独聊两句,但这番话陈司牙却好像并未听懂,只是一摆手,转向身后看守“来人,提审”
随后在看向陈也“大人,请吧。”
陈司牙面色如常,看上去也并不像是故意为难陈也,只是提审自有规矩,不能由任何人单一拷问,这若是出了事,再往外要担责是谁都承担不起的。
索性,他便也顺嘴提了句“这事,王上都过问了,我想着多些人效率更高,陈大人不会有意见吧”
陈也自然点头,便也没说什么。
很快,两个看守便押着小甲上来了。
看上去他日子过得还不算太难,至少在这牢狱内不像是吃了什么苦头,或许事关重大,这一时半会,倒也没人上刑。
但他不说,那便是早晚的事。
小甲到底是在军营里待过的人,对于这些寻常手段更是十分了解,只等着前头的看审问了一堆问题,也只是规矩回答。
看着,并没有什么隐瞒,但对于自己所谓的隐情,却是抵死不认。
“我确实见过左副将,但当时没有多想,因为这事儿也罢了我的官,现在还来问什么啊大人”小甲依旧是那副胆怯瑟缩的模样。
无论看审怎么问,他都是避而不答。
陈也那边倒是没什么耐性,郁连峥这边催的很急,他若是不作出一点动作,到头来也解释不过去。
于是看着小甲“你知道这拷问的手段有多少吗”
火,鞭,盐,水,想怎么用,组合着用,要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都是寻常事。
小甲清楚,即便是听了,也只觉得背后渗出一身冷汗。
但陈也丝毫没有恐吓他的意思,反倒是认真的说“今天我必须得从你嘴里听到点什么,这殿下跟了你一路,你又口口声声的说你是被逼的。”
“被谁逼的,又逼迫你做了什么”这件事,陈也不问个水落石出不会罢休。
一边的刑部侍郎陈司牙则是慢条斯理的低了头,缓缓的喝起茶来。
小甲低低的笑了一声,却没开口。
这里的人废话都不太多,陈也一拍巴掌,很快便有人准备了家伙上前。
寻常的折磨,大家都见得多了,任凭小甲如何挣扎求饶,那行刑者的手段都没有半分放缓的意思。
暗无天日的地牢内,烛火悠悠的在暗室内投下一片阴影,混杂着血气,叫人见了,便觉得心底里带着凉意。
小甲终究没了力气。
又被一盆凉水泼醒,他们终究还是要留着他一条命,毕竟真要出了事,往上去并不好交代。
陈也还要在继续拷问的时候,陈司牙却终于出手,只是轻轻的带着笑意挡在他的身前“殿下那边很关心这个人,还是放缓些时候再问不迟。”
“可是郁将军那边也催的很急,恐怕王上那头也不好交代。”陈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刻意将王上抬了出来,毕竟能压住殿下的也只有他了。
但陈司牙却并未退缩“王上那头的旨意我并没收到,但是殿下交代的分明,这个人,一定要护着。”
“你替殿下卖命”两人视线相交,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
陈司牙略略一笑“我替王上做事,是朝廷的人。”
这话之后,陈也到底是没有在坚持下去,只是冷着脸到了小甲的身前,压低了声音“你不说,便是一死,还以为自己能撑得过去”
没料,那小甲看着唯唯诺诺,在这个时候长在军营里的那股血气反倒是上来了,便一咧嘴,笑了满口血沫“说不说,都是个死字。”
一边的陈司牙便忍不住沉眉,知道他这是话中有话。
陈也看了他一眼,只挑唇一笑,冷冷道“死也有很多方法,死一个人,死几个人,还是怎么死,都有说法。”
“大人。”陈司牙听罢,适时的打断了他。
陈也便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小甲的面色确实变了,只沉默着一言不发,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昏厥过去。
这番作罢,陈也便也打道回府,只不过到了将军府内,还没来得及跟郁连峥汇报一番情况,却听着有贵客到访。
竟然是公主殿下。
此刻的大堂内,锦苑倒是好整以暇的坐着,看着前头一桌好菜,却没什么胃口。
郁连峥好似对这些事根本就不上心,反倒是看着她“怎么了不喜欢吗”
这些东西都是厨娘按照她的喜好做的,锦苑自然喜欢,只是心里面惦记着桃娘的事,有些食不知味罢了。
她也没料到郁连峥竟然有这个雅兴,还一个劲的跟自己说着闲话。
吃了几筷子,锦苑便还是忍不住开口“这件事,你可有怀疑桃娘”
他眉目淡淡往外,便见着桃娘一脸平静的看着远处,到好像并无心事的样子,而后又回头转向锦苑“并不。”
锦苑有些讶然“当真”
她不信。
“没证据之前,我谁都不怀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