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徐公子。
锦苑瞬间变反应过来那桃娘说的受人之托是怎么回事,既然是自己人又何必如此折腾,她松了口气,问他“你着人带我来的”
徐公子点头,又做了一礼才开口“让殿下受惊,只是郁连峥跟的太紧,属下只能出此下策与您引荐桃娘。”
锦苑不作声。
只是想到之前的村妇又想到这个桃娘,她们应该都是徐公子的眼线,说起来,自己的属下拥有的属下,比自己还多。
她又瞧着面色肃然的徐公子“桃娘有何特别也是你的人”
没料,他却摇摇头“她不是我的人,只是既然在苗疆,就有用得上她的地方,那雀族长老身边的事,也不是谁都清楚的。”
锦苑便了然,倒也没在追问。
只是想到之前桃娘说的话,似乎对于解药这件事心有笃定,而且也知情。
这么一来,搞不好到最后两人还得见面,那倒确实像徐公子所说,是个可依仗之人。
想了这些,锦苑倒是多看了徐公子一眼,笑道“你如今在外面做了哪些事,倒都是我不清楚的。”
“殿下筹谋深远,属下自不会在琐事上叫殿下烦心。”徐公子说的认真,锦苑听得懵懂,但转念一想,自己也不需清楚他的行踪,只要这人为己所用,便可。
于是不再说话,反而是抬头往外看去。
长街喧闹,浮华长夜才刚刚开始。
数千盏彩灯在莲红苑内燃起,堂外的女子放声长歌,端的是旖旎撩人,便是锦苑在屋内听了,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看向徐公子“如今你把我找来,只为了叫我见桃娘一面”
他犹豫一瞬,才道“桃娘要见您,只有见了您,才愿与我合作。”
他倒是自觉冒昧,又低头请罪,锦苑却挥挥手,也不曾因小事上心。
“见过了,然后呢”她垂眸,言语间倒是多了几分冷意。
徐公子未曾答话,却忽然看向锦苑“你想见郁连峥吗”
这回,他没用敬称。
锦苑忽然想起之前郁连峥说的那些话,又想到之前在公主府听到的风言风语。
原书殿下,似乎确实是极尽宠爱这个徐公子的,即便没有床笫之事,但恐怕日常言行之间,也有不少越矩之事,他方才和自己说话的态度,便不像是属下。
带了点不一样的,让她不舒服的感觉。
她便沉了眸“放肆”
徐公子立时低头“属下有罪。”随后也不在言语,反而是起身,迎了锦苑往外“您想见他,他也来了。”
两人走到栏台之上,垂目往下,便是一楼大堂的舞坊。
莲红苑每层往上都是中空的环形走道,所以华丽包间在楼道上方,但并不影响宾客欣赏一楼大堂的旖旎风景。
锦苑此刻垂了眸,便见到座无虚席的大堂间,一个身影尤其惹眼。
他一身月白长衫,端的是城中权贵家的公子少爷,修长指节握在青瓷酒盏上,似乎难得惬意,十分自在。
郁连峥,竟然在楼下看舞娘艳舞看的入神
锦苑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失踪了,他不着急来找,竟然不慌不忙享受起来。
而且,他之前表现的分明是个不近女色的正人君子,无欲之人啊。
但她转念一想,上次他给自己擦药的时候,分明也是动了什么心思的,所以,又仿佛可以理解。
男人,大抵相同,只是他尤其会装。
锦苑摇摇头,倒也不在意这些,只是转向徐公子“郁连峥在这里,我便要去找他,在去苗疆长老处,你若无事也可告退。”
“殿下,”徐公子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剑眉微蹙,神情复杂的看着她“您还要跟着郁连峥吗这人,恐怕居心叵测。”
“我奉旨随行,自然要跟着他。”锦苑并未听进他的话。
徐公子犹豫一秒,才开口“殿下,那传话的村妇已经死了。”
自打两人从文山村出来后,徐公子便已经得了消息,于是连夜赶去村中。
但屋内血气弥漫,村妇新死不久。
世上没有如此巧的事,他们才走,他的人便遇不测。
若非如此,徐公子也不至于如此着急的将锦苑用这种方式请来。
闻言,锦苑只满面讶然,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当真你怀疑是郁连峥做的”她便又想到自己和村妇说话的时候,他那双鹰隼般的视线确实总是跟随两人左右。
似乎,当时他心中也是有疑虑的。
“殿下,您觉得还能有谁”徐公子笃定,便是郁连峥。
锦苑听后,又回头看了座下的郁连峥一眼,忽而觉得脊背生寒。
这个男人心里究竟有什么谋算,会做什么事,她确实是无法捉摸的。
毕竟,原书中的他就是那样精与谋算,又极擅藏匿心思的人。
可面对自己,郁连峥却总是表现的坦荡自然,这与书中完全不一样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