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们讲,我不开心我不快乐我活的压抑,就是你们的责任,你们没有给我好的环境,你们在该对我负责的年纪里失职了。”
这话戳的贺娇简直就站不住了,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给你生命,这不就是天大的恩情了吗
这不就是一辈子还不完的父母恩情了吗给了你最宝贵的生命不是
“你要是这么说”贺娇两只眼都哭的看不清楚了,冯安剑站在中间不急不躁的,还是那样笑眯眯温和的人,其实心里不高兴,但是他得调和一下不是
他自己说话是很有份量的,不高兴也不说出口来,只是非常强势的拉着珍珍,“别说了,你别说了,你看你妈气的,没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珍珍一下后退好几步,“没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那应该怎么说,你怎么不说没有长辈这么跟孩子说话的呢凭什么你们话就能横着出来,我就得把刺咽下去呢,你们就能吐钉子在我身上是不是”
这稀泥太熟悉了,现成的就是早些年冯椿生呢,到家里,回家动不动就是一层一层大山压过来,她全家人包括她都默认的,父母生了你就是天大的恩情,妈妈怀胎十月你以后多孝顺都不为过,你就得好好贡献家里,好好儿的汇报家里。
奴隶吗
都以为生小孩是为了图汇报的话,那谁知道生下来是个冤种还是个报恩的,能检测吗
不能。
孩子是因为爱出生的,是结晶不是,所以父母生的时候没有人会觉得是为了生个孩子以后报答我的,她家里这种想法就比较瘆人。
以前压在冯椿生身上,现在压力已经传输给珍珍了,珍珍这小丫头人小鬼大,不是很吃这一套,她受教育的,受的是现在文明教育,跟冯椿生小时候的野蛮生长不太一样,所以她价值观跟家里就很大反差。
她反正豁出去了,看着冯安剑拉下来脸,贺娇指着她要抬手,她自己就把话说完了,“怎么了,下一句是不是说不如不生我,早知道生下来就掐死的呢还是跟奶奶一样,动不动一言不合就威胁二哥说没有他这个人,一辈子不来往,不联系呢也就二哥听,你今天但凡说一句,我真的一辈子不回来,我在外面要饭,我饿死,我不跟二哥一样,我打算不回来,要饭要不到你家门口。”
她说的斩钉截铁,抿着唇的样子,像是一根针,针尖闪闪的,浑身不锈钢,谁要是蹭过来的,话,她针头起来就给你扎上去。
特别的刚性。
谁也没想到这个孩子,有这样的一面,亲爸妈养这十几年,也是没想到啊。
冯椿生半垂着眼睛,珍珍说什么,他不太注意,满脑子都是珍珍刚说的话,自己亲妹妹家里人说的对他的评价,裸的。
就这样直白的把家里的那些陈旧的腐烂的东西,一把扯开了。
贺娇这人任性而懦弱,天真而无担当,冯安剑擅长迂回作战,心苦口甜且强势,老太太强势在面儿上,内里的话全是兢兢业业为了贺娇,他捏贺娇捏的死死地,老太太就给他捏的死死的。
看着珍珍,觉得荒唐,这是生了个冤家,他是不动手打孩子的,现在还是不动声色的想稳定一下,“大家别吵架了,现在话赶话在头上,说出来都不好听,不要往心里面去,有话都好好说,有事情就解决事情,珍珍你还小,不要埋怨这个那个的,谁家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也体谅一下你妈妈,你妈妈当然说话有不对的地方,大家包容一下。”
老大这会儿脸皮是没带变的,觉得就是个小孩,你说我我都不往心里面去的,你说的都是自己的片面,那家里他也是真心实意的好不好
谁生病了他都有心,都关心问候的,有时候话比钱重要,发挥的作用更大,老人年纪大了,不就希望儿女嘴巴甜一点,多有点存在感吗这样不比给钱好吗
那是人家不差钱的情况下,甜言蜜语比较重要,但是关键是家里差钱啊,省吃俭用成那个样子了,天天想着搜刮一下冯椿生的劲儿,不太一个性质了。
珍珍现在就讨厌和稀泥的,有事情就马上一次性解决了,你含糊难道就有作用吗
含糊到最后就是一摊烂账,今天必须说清楚了,“我妈你有没有错,你表态吧,大家都表态,我有错我也认,大家自己说吧。”
贺娇坐下来,眼泪鼻涕一起下来了,自己手指着地面,“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干家务是错,不干也是错,做什么都是错,我生你下来也是错,我自己活着都是错,是我当初不该生下来,我不该活着,我这么大年纪了,我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就起来,起来闹着往外走,“我不如死了算了”
她能跟老大认错,能跟冯安剑认错,但是唯独不可能跟珍珍跟老二认错,就这样的,家人跟家人也是三六九等的。
珍珍冷笑,看着老大跟冯安剑拉着贺娇,闹的不可开交,看看,就是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跟家里奶奶一个样子的。
一代一代的,她真的知道为什么娶个好女人了,“二哥啊,你以后娶个好老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