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看了下时间,十一点钟,绿韭想他回家休息的,何必再来医院。
但是还不睡,这会儿夜深人静,她要沛沛走,沛沛不走,自己打地铺,枕着胳膊,晃着腿,闭着眼睛有些无赖,绿韭看的很新奇,“你在这里没有意义的,我身上还是疼,我要睡觉也不需要你跟我说话。”
沛沛心里笑了一下,她妈妈有时候很天真的说话,坦诚的可爱,“我第一次陪人住院打地铺,这个体验很新奇,我决定要尝试一下,所以你不要管我。”
绿韭点点头,这很像是她的女儿,拉着被子,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因为冷了的话,她身上的疱疹会疼,很疼。
沛沛刚给她摸完药膏,她现在不敢动,怕蹭掉了,自己举着手机,灯已经关了,周边一切安静。
她睡不着,身上觉得越来越疼,越安静越疼,她觉得这是一种忍耐。
有点累,但是还不睡,不知道在等什么,许东阳站在门外的时候,绿韭一下就看见了。
突然就笑了,自己翻开被子,轻手轻脚下车,许东阳拧开门,留着缝隙等她出来。
她穿的病号服有点大,领口不齐,锁骨线条起伏,许东阳正了一下给她,身上带着油烟跟酒味。
“疼不疼”
他声线很低,低低的像是晚风送来的一支花,拉起来她的手摸了摸,不凉。
有些醉了,走路不是笔直的,所以就难得得靠着墙壁,绿韭答非所问,眼睛亮晶晶的,如今夜星辰,声音里面杂糅惊喜跟娇纵,“许东阳”
她轻声喊着他的名字,波涛起伏的推着人向前,“许东阳,我觉得你今晚有点帅,你特意来看我对不对,我有点高兴,不然我今晚会惦记你很晚。”
“惦记我什么”
许东阳到底是醉了,醉了也比较舒服,情绪自由而散漫,他现在是波涛里面的一只小船,随意的飘着,在月色的笼罩下面,听一阵一阵撞击的声。
绿韭很认真的回答,一字一句,“怕你喝多了不舒服,怕你回家不洗漱睡觉对牙齿不好,怕你不喝水晚上会血稠,怕你高兴的时候,没有想起我。”
最后一句话,极其精致的淘气,难道自己玩高兴的时候,一定要想起来家里太太吗
绿韭认为是的,她觉得自己这会儿不那么疼了,浑身咕咕的冒着热气一般的,她觉得自己的病在变好。
许东阳只微笑着不说话,反应的很慢,听绿韭的声音,也像是隔着一层东西,这只小船觉得自己跟大海相恋了,天上的漆黑月色当镜子,照出来就是裹着在一起的。
他今晚不应该来的,都老夫老妻了,不用像是热恋期毛头小子一样,特意来看,自己累,她也累。
可是还是想来,想看看她,想着跟她说句话,“还疼不疼啊”
他又问了一句,走廊里面安静的厉害,远处洗手间有冲水的声音跟踢啦的脚步声,拖沓的像是他现在的行举。
绿韭想说不疼了,眨眨眼,说出口的就变了,“还有点疼,我觉得有点睡不着。”
“很疼吗”
他想看看,看看没有人,自己背对着走廊,挡着绿韭掀起来她的衣服看了看肚皮,还是那样。
心里就不是滋味儿,那她疼这个病有什么好办法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去穿个外套,你不睡想干什么,我陪你一会儿。”
绿韭飞快的穿好外套出来,也不想去值班室,“透透气吧。”
许东阳怕她见风,摇摇头,“不能出去,见风了不好。”
走出汗了也不好,她适合中央空调的房间,不冷不热的温度。
那能去哪里
俩人从走廊的东边走到西边,再从西边折返的时候,沛沛睡的不安稳,起来没看见绿韭,打开门一下看见这两个人。
她困的脸木木的,这会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们俩人在这里散的哪门子的步
不觉得尴尬吗,她有些尴尬的走过去,沉默了一瞬看着俩人,“不睡觉吗”
绿韭也沉默了一瞬,“睡,马上睡。”
想跟许东阳再说句话,晚安吻,但是沛沛在,她回头看一眼许东阳,许东阳竟然还站在那里,对着他笑了笑,绿韭才推门进去。
沛沛躺下来就有点睡不着了,她觉得大半夜的,俩人在走廊里面散步,这是一种什么心态呢,想半天没想明白。
绿韭反而睡得很香,她觉得其实也不是那么疼,反而华清后半夜疼起来了,真的疼的难受,药效可能过去了一点。
看着绿韭觉得羡慕,这女人睡得真死,睡眠有时候是最好的止疼药,睡着了就没有感觉了。
想找个人说说话吧,这个点也不能给老公打电话,老公电话都是晚上睡觉静音的,打了人家也是早上起床之后回,这时候就悠悠然的想啊,你老婆都住院了,你手机就不能开着啊,就不怕自己突然嗝屁了啊
也只是自娱自乐的想想,生活不能太较真,太较真自己就比较苦了,有时候其实也后悔,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