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给刘江江打电话,刘江江电话都是不关机的,“你起来,不要跟平郦说,你爸摔了一下情况不太好,你现在来家里。”
刘江江被子一下就掀开了,平郦问一句,“没事儿,你继续睡,单位有事儿,我去一趟,你家里好好睡觉。”
给她被子塞进去,直接就过去了,救护车还没到,他给背着贺清然,你说贺清然个大男人,他甭管多大年纪,都沉啊,刘江江第一次背着,然后自己开车就送,救护车还在路上,“你叫的哪一家救护车”
孟晓顿了一下,救护车就近的话,这个医院不行,就是个很差的私人医院,“我开车,去人民医院。”
刘江江上了车,然后就打电话,那边有朋友,“是的,我老丈人,摔了一下,头没破。”
刚说完,手上就觉得黏糊糊的,他抬手一看,“破了,后脑勺,嗯,对,你看看给安排一下,我把情况跟你说一下,人现在意识不清醒。”
下车了,抢救车就在那里等着了,那个跑啊,孟晓都跟不上,她你说还穿高跟鞋的,没办法的,地上摆着的就是高跟鞋,她也着急啊。
自己甩着包撵不上,警察也就算了,身体好,那医生护士的,你说推车车子跟天国的列车一样,一眨眼就滑出去一大截儿。
老三接电话的时候是第二天上午,他跟老大约着吃饭的,结果孟晓打电话来说的,人摔了一下,得手术。
后脑勺骨头那个地方,都磕的凹进去不行了,要做个什么人造的,可能情况以后也不是这么清楚了,思维还有语言的,都有的变化。
老三起来身走了一圈,觉得真是,自己兄弟自己疼啊,拉着老二就去医院了,做手术弟兄们都得在啊,在路上一边开车一边莫说,“你说老大这什么命啊,你年纪大了享福啊,你说你也没个孩子,现在病了瘫痪了的,以后谁给伺候,健健康康的多好啊。”
“我从小就觉得老大苦,你说小时候我们小,几个嘴吃饭的,老大最早上班,工资都是给家里的,他一辈子帮兄弟帮他那后娶的老婆,一辈子就没寻思明白自己。”
说着说着呜呜的哭起来了,老二看的慎得慌,老三吧,长的最丑一点儿,你黑胖的哭的跟个孩子一样,一点也不让人怜惜。
撇脸过去,嘴角越来越低,“行了,行了,人没有事就行,手术就好了,就是以后离不开人了,得人照顾着,生意上的事情也不能做了,这都不要紧,最关键看看手术情况怎么样,不行咱们去大城市医院打听打听看看。”
老三擤鼻涕了,一点也不讲究,轰隆轰隆的。
这会儿也想不到绿韭了,这会儿就想着老大好好活了。
贺平郦是三天以后才知道的,因为去家里没有人。
她坐在那里想了好一会儿,刘江江经常忙,但是也没忙的三天没见人影子,都是打电话的,嘱咐吃吃喝喝,按理说,最起码一天回家一趟看看她,哪怕就是看一眼,也回家里一趟跑着。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进门就看拖鞋乱飞的,她看一圈,没看见阿姨。
这就不正常,阿姨在家里,鞋子不能这么乱的,孟晓最看不得鞋子乱。
越想心里越沉,还是很沉得住气,打电话给刘江江,刘江江才吐口,“已经手术了,小手术,后面还得手术,但是得在医院待几个月,等愈合一点儿,再吧盖儿放进去,你知道吧,就是头盖骨坏了,得重新放进去一个人造的。
别担心,跟真的一样的,你别害怕,平郦你听我说,没多大事情,你怀孕呢,我没跟你说,你来看也行,不来看我觉得也行,我跟妈在这里,你不来也行。”
快生了,预产期没几天了,孩子不定什么时候出来了,他这几天心都焦了。
贺清然糊涂了,意识一直是混乱的,跟他说话,他前言不搭后语的,只是一个劲的喊着累。
累啊,累啊,一辈子都很累。
一个上进的人的一辈子,回忆起来总是峥嵘的,绝不是一帆风顺的,跌宕起伏是人生啊。
这样疼的时候,难受的要死的时候,也会发出来灵魂的真话,累,真累,人生真累,想休息。
孟晓一直拉着他的手,希望他好好的,希望好好的活着。
她在这边最多也就是几天的时间,后面的话,人稍微清醒一点,她就跟贺清然说实话了,“我得走了,我得去青城,咱们原本打算去青城那边,把那边去处理一下的,现在我得自己去,不能拖着了,我得走了,你好好儿的,女婿在这里。”
现在是一口一个女婿,刘女婿。
用人的时候,对不对
她想换医院,开始情况紧急,后面的话,还是想换病房换医生,这边的话,条件差一点,但是要去,也得有人跟着跑,她没空,就得刘江江。
刘江江那边的话,这人真的没的说,你有事儿的时候不推三阻四的,不是那种牛脾气的人,节骨眼上人家不计较这个。
关键他也不知道人家那种高级的私人医院怎么安排的啊,怎么跑的啊,他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