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拉来往的机会就少,这时候就相形见绌了,人家三四十岁的人,就敢在外面等。
领导应付完一波又一波的人,还有更熟悉一点的,都是自己使劲儿的,绿韭觉得这公司,你说民主吧,还真不是完全投票来的,个人还有给自己争取的机会。
不民主吧,是因为有的人给争取的机会,绝大多数就是在领导门口排队汇报工作的,或者表达想法的,会忽悠会说的,那能给领导忽悠完了也是极大的本事。
这样的本事,绿韭跟冯椿生没有,冯椿生也给绿韭说的心灰意冷,自己也躺平了,“那不行就算了,但是我还是要好好准备。”
也不能太差劲了,到时候给人印象不好。
你永远不知道伺候领导的心意,投其所好有多累。
绿韭耷拉着眼皮,“您继续使劲儿吧,我没戏了,我的荣华富贵就在这个位置上了,您老人家多爬几步,好多拿点儿工资奖金什么的,到时候过年还能多给买点衣服,多买个包。”
冯椿生一想,自己要是真成了,还在乎那衣服包包嘛,答应的很痛快,“行,到时候都成。”
阿姨听绿韭在客厅打电话,大概也知道俩人的烦恼,就是一点很不明白,跟自己儿子打电话的时候就说了,“现在有钱人的生活,比我们还要辛苦一点儿,你不知道人俩人晚上每天想着怎么升职加薪的。”
难怪人家有钱是不是
一般的就是混日子,打发时间算了。
偏偏人家这两口子,为了那升职加薪的梦想,愁眉苦脸的百般思虑,眼看着寝食难安了,蛮辛苦的。
俩人天天白天累一天了,晚上顾不上思念之情,天天在那里视频复盘,揣测谁上谁不上,规划可能性的。
因此绿韭有时候也寻思公司这举棋不定,麻溜的确定人选下来,也少一点磨人,这弄得人心不稳的,到时候又扯出来一大篇子的闲言碎语。
仔细想想,她跟冯椿生也不图什么好了,家里钱够够的话,光是冯椿生北京那边房子的租金跟她存的嫁妆利息,真的够一家人的开销了。
偏偏家里还没有什么支出,顶多她去买衣服买包,她也没有那么奢侈的心思,穿个高兴就行了,千八百买个衣服,一次性买个千的,够穿好些日子了,图个高兴。
自己宽慰自己,翻个身儿,觉得还是写点东西打发时间,还能陶冶性情,省的跟个大俗人一样的,心里都是弯弯绕绕的,这样的精神内耗,全是负能量。
冯椿生也累的慌,原本想周末回家的,偏偏高铁票没有了,临近元宵节,大家都有小高峰,绿韭当时脸就变了。
心里不是不失落的,平时回不来,好容易元宵节,因为你没提前订票就回不来是不是
“我累了,休息吧,你在外面愿意过节就过一下,随便吃点也可以。”
挂了电话,这会儿彻底恼了,心里一个一个恶毒的念头飘过,我是先离婚还是先等人回来吵一架,还是明天开始我就不接电话了,还是明天晚上过节的时候,我去找个别的男的一起过。
总而言之,我不痛快,但是我不能说,说出来显得我多计较多不大气一样,我多在乎你一样似的。
况且理智上来讲,没买到票不是他的错,往常都是提前一天买可以的,就是赶上过个元宵节竟然还卖光了,人在外面本来就辛苦,要多体谅是不是
绿韭一下拽开被子,又愤愤不平想着,我体谅你,谁体谅我啊。
浑身冒汗了,觉得今晚上温度真高,这暖气应该关小一点儿。
冯椿生看着她挂了,吐出来一口气,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不高兴了这是。
虽然没脸色,但是语调儿什么的,冷漠了很多。
他觉得这样也不是事儿啊,原本想回去过节的,自己晚上也睡不好,自己去规划路线去了。
就是真的没有票了,从别的地方中转也没有,等下午的时候,大家都想家里过节去,谁也不愿意值班。
那边人转了一圈,没有一个人搭理的,都说是有事儿,然后就往冯椿生这边来,觉得冯椿生可以值班对不对,“你家里远,这次也不回去吧,值班你看看”
冯椿生肚子里也有火气,他四个星期其中有两个星期值班的,再轮也轮不到自己了,平时他值班就多,因为家里远回去的少,那这会儿你们都回家去了,我凭什么不回家,“我订票了,一会儿就走了。”
一时之间默然,碰了一鼻子灰,领导就转过脸去,人票都订好了,那只能找别人了,逮着一个算一个。
值班制度平时领导随意来,不排自己不排那个的,现在就没有什么公平性讲了。
抹不过脸去的,就只能答应留下来值班了。
冯椿生提溜着大包小包走了,他坐地铁去汽车站,坐汽车去了。
就是慢,很慢。
那平时加班晚上的饼干啊,加一晚上就一晚上的饼干,他留着呢,最近发的新口味儿的,那种巧克力的,他吃着好吃,就装包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