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韭停顿了一下, 要等冯椿生的反应,她有点看不见,自己眼泪八叉的用手擦擦脸, 自己下来转到前面去对着冯椿生看, 我就是想看看你什么神情的。
她就有这样的坏毛病, 看人的时候就一直看人家神态举止, “你怎么不惊讶”
大脑袋歪过来, 故意贴着人看, 之前拔了一个智齿, 讲话也不大清楚, 在风里聒噪, 冯椿生一把推开她脑壳,“我惊讶什么,我早就知道不对劲。”
不是他不相信自己女朋友人品, 就是按照郑绿韭既不损人也不利己的一贯作风,奉承领导去伺候他妈这事绝对没戏,房茯苓绝对跟绿韭有密切关系的。
“那你觉得不对劲怎么不问我”
“你要说就说了,我不问你也说。”冯椿生觉得她藏不住话的, 觉得大概是亲戚之类的呗,又不想人家知道这关系,毕竟低调一点呗, 就比如绿韭赚多少钱,单位也不清楚的,她自己不讲,你问就是千八百的,高了没有。
真假的,时间长也没有人去问了, 反正赚钱就是了,具体高低没有人清楚,冯椿生也不清楚。
绿韭惊异的吸了口气,没成想还有如此了解自己的人,几分欣慰又觉得其实可以坦诚一点,“你大可以直接问,你问我肯定会说的,毕竟我忍不住。”
她觉得自己像是个反派,话特别多。
现在就明摆着很想跟冯椿生唠唠嗑的,倾诉一下内心的情绪,多大多拽也是个小姑娘是不是。
冯椿生就不行了,他冷啊,还困啊,拉着绿韭的手,“不太重要,要重要我就问你了,后来也没什么影响。”
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想着千万别提贺清然,贺清然的事情他奶奶都说无数遍,耳朵起茧子了,就是很简单的抛妻弃子寻找爱情的陈世美典型范例。
这样的人,隔几年身边就出一个,层出不穷的。
“你知道吧,我其实很想跟你讲一下贺清然这个人,骂一骂或者喷的他一文不值,但是我突然又觉得没意思,觉得没品,跟我没有关系的人,见过几次面的人,你晓得吧,我哥做买卖就是跟他合作的,他大老板去我们十八线,我哥得捧着这样的人才能有买卖赚钱。”
绿韭仔细看他那张脸,觉得没必要说了,就垃圾人,说了徒增闲气,“讲好了,以后你也少去贺家了,省的他们凭白打听我,问你就说分了,总而言之就不要管这些事情,我态度就在这里,你得跟我站一起是不是”
最后三个字带着尾音,好商好量的不容质疑,你看她一些方面很强势的,冯椿生你直接没必要费心思劝的。
人家郑绿韭态度就扔在这里,石头一样的。
她就想日子好好过,“到时候跟我一起好好跟关立夫讲一讲,他指不定很体恤我们,给我们涨涨工资升升职。”
逗趣一样的,凭白的做美梦。
冯椿生权当这话是真的,俩人就冻死了,最后好容易大半夜叫一辆车,灰头土脸的回家,第二天一早就赶着上班去了。
田老太太就记挂死了,到底怎么一回事儿的,晚上等着回来问也没说什么,早上问绿韭,绿韭说话跟没说一样,“奶奶,嗯,这个事情确实很奇怪,谁知道呢,大概遇到了就帮一把是吧,毕竟找到门上来了,平时又走动,好在人救回来了,不然我看家里多疼得慌。”
吃完擦擦嘴,冯椿生给检查东西的,转了一圈,问绿韭,“手机充电器还有你小样儿。”
“带了都带了。”
俩人各自背着包就走了,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琢磨绿韭的话,缓过劲来,觉得这不是白说呢,她发现这个孙媳妇,讲话就跟浪费唾沫一样,说了跟白说一样。
叽里咕噜咬文嚼字一串儿,权当没有,哪个也经不起想。
冯椿生这人呢,你只要别吵架,别跟我家里人撕破脸了闹,你说什么都行,田老太太说一些春秋战国的话,指鹿为马指桑骂槐,杀鸡儆猴诸如此类的,他不吭声,绿韭也不吭声。
田老太太要是直接说现代文白话,稀里哗啦对着绿韭一顿挤兑,这里不好那里不好,这不行那不像话的,冯椿生就翻脸,对着吵,吵到最后都气的要死。
他就这样的措施,中午老太太电话就追过来了,他开车的,不想接,一说就是一大串儿的,结果老太太连续打,打三个不接是不是
那我换座机,从家里一直打到单位冯椿生下车,绿韭在单位睡,从窗户就看见他拿着电话进来的。
自己坐下来,倒杯水,不用想这个点就知道谁打电话。
“奶奶,我这个点你也知道是午休睡觉的,时间很紧张,我想一会给你回的,一直在开车。”
所以说,有时间就接你电话了,能不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