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黎知常,你就不能改改你背后夸人的毛病吗”白玉堂手里提着一柄大刀,却是身姿轻盈地从檐上跳下来,他身上气势未消,显然是已经动过一场手了,“当着五爷的面,夸五爷是个真正的刀客,这很难吗”
怎么说呢,五爷这抓重点的能力,也是一绝。
黎望见五爷终于赶到,便将判官笔收入袖中,才道“小生以为这是事实,并不是什么夸赞之语。”
好家伙,这姓黎的会说话起来,当真是动听极了。
五爷被人围堵一番,本来心情不是很美妙,这会儿却是好了起来,便也有兴致同胡西霸算账了。
“胡西霸,你的胆子可比你的名声大多了,连五爷都敢算计,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脑袋长得很牢固”
白玉堂显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平白无故被人威胁了一顿,要真就这么轻轻放过了,以后他还怎么混江湖即便是黎知常已经将人的左脸打青了,他也要把这人的右脸打烂。
就是包公在此,也不好使
当然了,包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胡西霸最是受不得江湖才俊的蔑视,这锦毛鼠白玉堂性格顽劣,却名声在外,不过就是靠着陷空岛的名声支撑着,还什么真正的刀客,他心里却是不服气的。
这会儿没了判官笔的要挟,他立刻一个弯身将霸天刀捡起,然后冲着白玉堂杀了过去
胡西霸这刀,看着气势恢宏,但实际上呢,那当真是
黑豹从前觉得,师父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江湖人,所以他敢在通许县横行妄为,因为他有底气,师父也从来不会为难他,叫他吃挂落。
现在,先后目睹师父被两个年轻人锤爆,黑豹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师傅吗为什么如此不堪一击怎么感觉,随便来个江湖人,都能将师父踩在脚底下
黑豹满脸疑惑,一整个怀疑豹生。
而胡西霸呢,他的刀太钝了,钝到与白玉堂的刀相斥时,他自己竟有些拿不住手里的刀。
“你这刀,五爷十岁的时候,就比你使的好了。”
白玉堂颇为嫌弃地开口,使刀的速度却没有半分的减慢,胡西霸明明很想出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打落他手里的刀,一并打落的,还有他拿刀的心。
“没劲,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原来不过如此。”五爷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人,颇有些嫌弃地收刀,同这种人比刀,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宝刀,“早知道你这么不经打,五爷就不急着回来了。”
就这种水平,黎知常要是动内力,就是一判官笔的事,就是不动内力,估计以某人的刁钻打法,也能迅速将人擒下。
五爷收了刀,才有侯在一旁的衙差将一脸颓志的胡西霸押到公堂之上,现下胡西霸、黑豹、潘妈妈和周吴氏都已到场,倒是方便了包公下判决。
当然四人之中,周吴氏的脸色最难看,从最开始见到胡西霸的雀跃开心到现在的难以置信和惊恐,不过短短半炷香的时间。
怎么会这样西霸不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吗为什么会被打得这么惨
某种层面上来讲,周吴氏或许和黑豹很有共同话题。
只不过不论四人是什么心情,都改变不了他们要上狗头铡的事实。
如果是只有周青柏和王家的案子,黑豹确实罪不至死,因为王魁被救回来了,伤人并不足矣判人死罪。
但加上朱丽儿的证词,黑豹替念奴娇做过不知道多少阴司之事,再有方才的威胁朝廷命官、无视公堂之罪,数罪累加,且不知悔改,送上狗头铡已是绰绰有余。
李城南作为通许县的父母官,一年都判不了几个人命案子,这会儿见包公一连下了四道铡令,心里头又是胆寒又是羞愧。
胆寒于包公有如此魄力,执掌律法之判,如此对比,相形见绌,难免叫人心生羞愧。
他甚至比不上刚才出列与胡西霸对峙的年轻书生,难怪这位叫知常的书生能得包大人青眼,无论是口才还是能力,他一个当了几年官的人,居然都比不上。
“李县令李县令”
李城南激灵了一下,才听清楚是包大人叫他的声音,忙上前应话“下官在。”
“你毕竟是通许县的父母官,此案这般判决,你可有什么异议”
李城南当然摇头“一切谨遵大人指示,下官没有异议。”
既然李城南觉得判得没毛病,包公直接就教人抬狗头铡上来,那周吴氏见了,吓得直接又晕了过去,不过贴心的衙差立刻将她踢醒,并且第一个送她上了狗头铡。
此时,胡西霸想要挣扎去救人,但很显然,他没能成功,甚至被贴心的衙差第二个拉上了狗头铡。
这连续铡了四个人,李城南有些生理性地不适,但好在他克制住了,等到包公退堂,他才紧跟着离开。
王家母女见恶人伏诛,便要告辞去甜水巷照看王魁。
“瓶儿,快,跪下谢谢恩公。”王婆子一边叫女儿跪下,自己也一并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