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红颜薄命,特别是风月之地的姑娘,越漂亮就越容易错付性命。
这世上的人,谁不想有尊严、自由自在地活着,可身处青楼,不论性命还是喜好,都不能由着自己控制,朱丽儿当然很想离开念奴娇,但随着年岁逐增,她已经连做梦都不敢做这等美梦了。
这进了念奴娇的姑娘,哪能有全须全尾出去的,与其寄希望于男人,倒不如就这么过下去,只要她不反抗,潘妈妈总不会叫她吃皮肉之苦。
朱丽儿已经学乖了,闻言应对自如道“公子可真会开玩笑,小女子孤身一人,离开念奴娇,又能去哪里呢”
“姑娘这话说得,却很没有道理。”黎望的语调温柔,像是这如水的江南小调一般,“天下之大,只要有心,哪里不能去若姑娘无心,自是哪里都去不得的。”
黎知常这天聊的,怕不是善心大发,要给人姑娘赎身吧
五爷心中讶异,不过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来,只仔细看了两眼这朱丽儿,也没看出什么奇特之处来。说起来,他们不是来找王瓶儿的吗
想到此,五爷站起来,借着尿遁决定去后院搜一搜。
朱丽儿闻言,当即道“金公子,可需要小女子引路”
五爷闻言,当即道“不需要,你告知方位即可,我这位朋友对你很是好奇,你还是留在这边陪他罢。”
朱丽儿这位公子的语气,好生硬啊。
五爷一走,黎望的状态愈发懒散,他这人其实没多少欣赏丝竹的水平,这梅兰竹菊吹拉弹唱,他也就是听个响,直听得暖音熏人之际,他忽然又开口“朱姑娘,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朱丽儿一讶,然后道“这曲子名叫回春谣,是江南的名伶兰大家的成名曲,听公子口音,似乎是江南人”
“你竟连这个都听得出来”黎望就觉得这曲子耳熟,原来是江南时兴过来的,“不错,本公子曾居于江南数十年,听惯了吴侬软语,这曲子到了北地,却另有一番风味。”
黎望有一搭没一搭地套着话,五爷却已经从茅房出来,闪进了后院找人。
念奴娇位于西直门外,背靠的是地头蛇胡西霸,但胡西霸武艺也就一般,他手底下的人,当然没人能察觉五爷的行迹。
只是他将后院翻来覆去找了两遍,竟也没有关押人的地方。
眼看着时间都要过一炷香了,五爷没法,只能折返包厢,却是进去后,没再见到那位叫朱丽儿的小姑娘。
“怎么,五爷不在,你们聊得不开心吗”五爷大马金刀地坐下,刚准备倒杯水酒解解渴,就被黎知常拦住了,“这么抠门,连酒都不能喝了”
“当然不是不能喝,而是这酒嘛,并不是什么好酒,恐怕是入不了五爷法眼的。”
白玉堂刚要说没关系,提起酒杯的一刹那,却忽然愣住了“这酒”
“便是五爷你想的那样。”
这举凡青楼楚馆之地,熏香或是美酒,都有些助兴的功效,那潘妈妈显然是拿他当冤大头薅,可不得下点“血本”嘛。
五爷听到这话,忙嫌恶地推远“晦气怎么今日这般不顺”
“五爷,这是没找到人”
“莫说是人了,就是连只狗都没有。”五爷颇有些恼道,“你别不是猜错了,那黑豹并没有把王瓶儿送到念奴娇来。”
“你都翻遍了”
“自是都翻遍了,你难道怀疑五爷的眼力不成”白玉堂心情不大美妙道,“莫说是机关暗道,就是连个暗门都没有。”
“这么干净事出反常必有妖,五爷觉得这正常吗”
五爷就不想动脑子,只道“我管它正不正常呢,既然搜不到,就换个法子,我直接去找那什么黑豹,五爷大刀架上去,就不信他不招”
“好法子”黎望一听,当即竖起了大拇指,“不过五爷,你知道那黑豹在哪吗”
是个好问题,五爷甚至不知道这叫黑豹的生得是扁是圆。
“那你说,该怎么办”
黎望闻言,却“嘘”了一声,然后指向门外,五爷抬头望去,却见那朱丽儿一脸纠结地推门进来。
这是什么意思
五爷还没反应过来呢,却见那朱丽儿忽然噗通一声跪下,语气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锐气“求禾公子怜惜”
这又是哪出啊五爷出去找个人的功夫,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黎知常不会真的要给人赎身吧
不是吧不是吧,黎知常你竟也是这等俗人
然后接下来,白玉堂就瞠目结舌地看着好友一掷千金为他买了个雏女回去,那潘妈妈摆开了架势漫天要价,某位黎姓好友就讨价还价,这几番争锋相对,看得他叫一个目瞪口呆。
“我的丽儿哟,你可真是好命啊。”潘妈妈酸溜溜地开口,语气间全是羡慕,她自己就是从花娘过来的,像丽儿这般还没破瓜就被人带走的,是花楼里顶顶幸运的姑娘,再有这两位公子如此龙章凤姿,又出手如此阔绰,在他看来,简直是掉进了福窝里。
“小丫头,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