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行事,惯来是不大爱走门的。
黎望曾经就此调侃过朋友,但五爷说这是区别江湖人和普通人最直接的辨别方法,还说展昭打从入了公门后,才学会了走门。
当时黎望就说五爷很会抬高自己,甚至借此还踩了一脚展昭。
如今他带着王婆子去报官,本该是走门的,却被某位黎姓朋友特意提醒,叫他带人翻墙进去。
“五爷,你怎么从墙头跳下来”张龙非常讶异道,甚至还带了个老婆子,难不成是什么重要证人
“别提了,包大人可在里间”
“在的,李县令也在里面,五爷可要现在进去”
王婆子一听县令老爷也在,当即就哭着跪了下去“求差老爷救命啊我苦命的女儿被歹人抓走了,求求你们,救救她”
张龙最是见不得人受苦,当即就将老人家扶起来,宽慰道“老人家你慢慢说,有包大人在,一定能将您女儿找回来。”
外面的哭闹声不小,包公和李城南自然也听到了,两人一起出来,刚好看到张龙把一老太扶起来的场景。
包公当即就问“张龙,这是怎么回事”
张龙就道“属下也不知,这位老人家是白五爷从外头带进来的。”
包公看向白玉堂,白玉堂当即抱拳道“启禀大人,这位老人家是知常于路边救下的,他托我带其来告官。”
知常包公忍不住看向老人家,只问“你有何冤屈,不妨说来。”
王婆子说话还算有条理,见是黑脸月牙,便知是包青天包大人,当即跪着过去道“包大人,求您救救我女儿”
“你女儿怎么了”
王婆子便自述夫家姓王,丈夫早逝,有一儿一女,儿子名叫王魁,是县里卖猪肉的,昨日突然有一伙强盗杀到她家里来,不仅杀伤了她儿子,还将她女儿瓶儿掳走,今日若不是有好心人相救,她苦命的魁儿也要没命。
“强盗”包公转头看向李城南,作为本县的父母官,应最是了解通许县才是,“李县令,此地竟还有强盗作案”
李城南却也是惊愕不已,忙跪下道“下官不知,请大人责罚。”
李城南生得年轻,约莫而立之年上下,很有几分俊朗,这个年纪能当到京城脚下的县官,前途已然是不可限量。
事实上,包公也挺看好这个后辈的,见此也没苛责,只问“你的意思是,县里没有强盗难不成,是新来的盗匪”
这临近年关,盗匪也不可能往京城流窜,这不是找死吗五爷随便一想,都觉得这事儿不可能。
“下官确实从未听过县中有强盗。”李城南诚惶诚恐道。
王婆子闻言,却厉声道“那伙人嚣张得很,有拿着刀剑的,有举着弓箭的,我儿王魁就是被弓箭射中才倒地不起的,否则以我儿的武力,绝不至一点儿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刀剑和弓箭
说起来,他临走前,黎知常还给了他一支断箭,五爷闻言,当即将他呈送给包大人“大人请看,这就是射伤那王魁的羽箭。”
箭头上还残存着血腥气,包公仔细端详一番,倒是未见什么明显的标记,但弓箭并不是一件能轻易上手的兵器,一般来讲,要么是江湖中人亦或是朝廷兵将,要么就是山中猎户,而从这位王婆子的叙述来看,也不像是猎户所为。
而若是兵将,羽箭上必然有特殊印记,包公想到此,便问白玉堂“白少侠,这箭,你看是何人所有”
白玉堂闻言,当即道“这木是最平常的杉木,箭头也算不上精造,像是寻常普通江湖人用的羽箭。”
这么一想,难怪黎知常会把人救回来了,毕竟天子脚下伤人的江湖人可不多见,这位朋友显然想要教小晴儿一些讨巧的江湖套路技巧。
包公一听,便又问李城南“李县令,县内有多少江湖人”
李城南一听,眉头当即皱了起来“回禀大人的话,县里最大的江湖群体,便是那西直门的胡西霸党羽。”
一听胡西霸,王婆子忽然语出惊人“对那伙强盗,领头的人,就是那黑头子”
黑头子
“黑豹”
“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王婆子直点头,又道,“他必然是记恨我儿前些日子在他手下救了人,所以才来报复我家”
王婆子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一时没想起来,现下被人提及,她当真是全都想起来了“大人,求您救救我的女儿,我女儿才十五岁啊,生得也标志,还未媒聘啊”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时之间,叫所有人都动容不已。
包公当即道“老夫人请放心,若你女儿真是被那黑豹所抓,官府自会将你女儿安然带回。”
王婆子哭着道谢,却听得包大人又问“你说你儿子王魁在黑豹手下救了个人,那人姓甚名谁,你可还记得”
“叫周什么的,好像跟树木有关。”王婆子努力回想了一下,却依旧没想起来。
“可是叫周青松”
“对对对,就叫这个名